有痴心妄想想来太素山分一杯羹的。
“把我们的大师兄还来!我知道他就在你们山上!”
有打着俞文舟的幌子来报复的。
“当时还是大师兄带着我们共同帮助你们的大弟子下山!如今你们怎么能对我们门派弟子不管不顾!”
有来挟恩图报的。
但他们来了几次都没能冲上山去,不管找出何种理由来,太素山的弟子们都眼也不眨一下的将人打跑。
他们甚至连太素镇的范围都无法进入,他们眼中的野鸡门派虽然小,但能人众多。
他们引以为豪的阵法,法术和符箓丹药在这里都被打了回来,只夏寻川一人就产出了太素山整个山门所需要的东西。
并且强大精巧,不输他们在崖山上整日研究的上品。
太素山的弟子们每每回来总是觉得庆幸:“还好师父总说绝不要为了长生就只修灵力,也不要为了武力不学法术。”
往日在山上被师兄们踢来打去时不觉得,如今和其他门派弟子正面对上了方知自家师父的高瞻远瞩。
但对上这群正道弟子,他们便不敢像是对待邪修那样痛下杀手。
裴进整日被这群崖山弟子缠的分身乏术,他不只一次的与对方商量:“我们大师兄不在山上,他要是在早就下来收拾你们了!”
“你们大师兄也不在山上!再这样我可就要下死手了!”
但崖山弟子们听不进去:“你今天说破大天我也不信!叫我们上山去看看!”
他们拖延的时候,便会有无数邪修再次冲山,像是提前说好了似的。
裴进气急,想到对方明明是正道修士却不想着以天下为己任,帮助驱逐邪修。
反倒是急赤白脸的想要找到一片适合修炼之所躲起来,简直毫无骨气。
“三师兄!邪修那边又来了!”
裴进仰天深吸一口气,扭头就想离开。
身后一崖山弟子扔出一张雷符去打太素镇的保护结界。
裴进当即暴怒,一拳挥出捣进那弟子心窝:“宵小鼠辈!分明知正派子弟却和邪修一样行这般卑劣之事!”
双方战斗再次爆发,师弟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叫嚷着让三师兄不要恋战。
烈阳真人站在山顶上五感外放,将山下这一幕尽收眼底,却并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焦义自房中走出双膝下跪:“师父!徒儿自请出战!”
他眼中还是那般浓的化不开的黑色邪气,只是出门下跪这两个动作都做的有些艰难,手脚都因为克制微微发着抖。
烈阳真人轻轻点头:“去吧,为师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放心大胆的去。”
自打焦义发现门锁被从外面打开后,也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他会尽力去做,试着如大师兄说的那样不被夺走心智。
裴进只觉得镇子另一边有道黑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就传来了邪修们的惨叫声和不可思议的大喊声。
“呦!太素山的弟子?也入邪了?!”
焦义不答,快速在阵外的邪修中穿梭,所过之处血光飞溅。
他起初连握剑的手都有些僵硬,步伐也滞涩非常,灵力更是像被纱网兜住的泥沙,半天露不出一点来。
可剑上一旦染上了鲜血那滋味就不同了,耳边是利器割开皮肉的声响,鼻尖是浓郁的血腥气。
他慢慢开始觉得自在舒适,想要用手中剑砍更多的人,想要听到惨叫和哀嚎。
他心中立马警惕,这样的苗头须得立马掐断,于是向后猛退数步强迫自己停下来。
这一听不要紧,失去了杀戮带来的快感,他浑身立马如同万蚁攀咬般难受。
胸中憋闷的快要爆炸,想要怒吼,想要再次上前去剥夺生命,想要杀光在场的所有人!
“同道中人为何攻击我们?你这模样早就没救了!”
远处还有不怕死的邪修在不断挑衅,一句句同道中人邪门歪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咬紧牙关,两只手心滚烫,每一个指腹都奇痒无比,只有触碰鲜血才能好转。
他闭着眼强行压制邪气的控制,身后邪修趁机冲上来对着他的项上人头挥剑就砍。
他只堪堪来得及躲避,手臂和大腿被割伤血如泉涌,真实的痛感将他拉回来一些,浑身的痒麻也渐渐消失。
待到那罪恶的欲望重新淡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邪修们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