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姬自打从上官晚音处回来,便独自坐在房中,静心沉思。
她将所听来的一切都细细的捋顺,心中琢磨着自己的问题。
有的人,不能单从自己的眼睛这一方面去看,还得从旁人口中听,听来也不能全然相信,还要观察,再琢磨。
人都是多面的,往往了解了一面并不全面。
若万宗门当真在皇族有内应,那么会是谁,是太子,是汉王,还是桓王?
凭南姬的直觉来讲,汉王的嫌疑更大些,可理智而言,人人皆有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一手撑起下巴,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
按着萧云峥的话,万宗门近些年来总有意同朝廷作对,是受了谁的令,亦或是……万宗门早不是曾经的万宗门了?
叹了口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想得她头疼,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是谁在混乱中推了她一把?
此人只是想单纯的借着混乱,借着万宗门的手除了她,还是有什么更深的目的?同万宗门有没有直接的勾结呢?
毕竟如今她一人牵扯着整个南岳王府,甚至牵扯着萧云峥。
若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宸王同南岳王府的联盟便彻底决裂了。
一脑袋浆糊想得她小眉头都拧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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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峥来时,便见小丫头独坐窗前,撑着下巴又是叹息又是皱眉的。
他心下一惊,迈步凑到她眼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身上的伤很疼?”
南姬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掌盖住额头,愣愣的抬头便看到萧云峥一脸的焦急关切。
想起上官晚音说起的关于他的童年,南姬不由得心下一软,勾唇一笑,拉下他的手,柔声道:“我没事,殿下怎么来了?”
萧云峥在她身边坐下,哑声道:“不放心你。”
他的面色有些疲惫,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想来是在御前招架得很辛苦吧!
南姬拉着萧云峥的手,将他拉到床榻旁,轻声道:“殿下就在此处歇歇吧!”
萧云峥微微一愣,南姬头回对他如此温柔体贴,倒弄得他有些不习惯了。
他微勾唇角,坐在床榻边也不松开南姬的手,仰起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夭夭能否陪我睡一会儿?我当真是累了。”
南姬怔了怔,小脸儿“腾”的一下有些微红,虽说两人曾同榻共枕了两回,可皆是在她不甚清醒的时候,如今这般属实是有些难为情了。
萧云峥看着南姬一张小脸儿渐渐泛了红,竟觉得有趣得紧,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我就抱着你好生睡一觉,有你在,踏实!”那眼神真挚得如同一个孩童,清明如水,绝无邪念。
南姬抿了抿唇,终还是心下一软,点了点头。
萧云峥笑了,拉着南姬上了榻,两人仅褪了外袍,穿着里衣窝进了被窝里。
当他习惯性的将她揽入怀中时,舒适的长长喟叹了一声,好似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心下安然,踏实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