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很多。

十六号，爷爷，还有很多很多。

十六号的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个阴暗的地方，回不来了。

那年她十九岁，他二十一岁。

现在他二十五岁了，她仍然十九岁。

真息闭上了眼，任由宗老对着自己拳打脚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十六号的感情有多深。

但却不是爱情。

而是这个女孩，在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时候，却一次一次的出来保护了他。

他对十六号，是感激。他和十六号，是生死之交。

但是于暮颜不同。

于暮颜，是他看了一眼就喜欢上的人。

他从未想过她竟然也来自于那里。

除了后悔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后悔没有早点参与她的人生，这样或许他可以保护她。

愤怒的是，宗老竟然到现在都还做着某些美梦，用残忍的手段害死了多少人。

到现在，真息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为什么有股力了。

那力量，就源于这些年对于宗老的愤恨和失望。

要是他的牺牲能够让宗老清醒一点，他一定没有任何怨言。

可是不是这样的。

宗老已经疯了。

谁都拦不住。

所以真息的牺牲，或许没有任何意义。

那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去阻止他们？

这个世界，是不是快要扭曲了？

……

今天，于暮颜照例送席衾寒下楼。

他垂眸看着于暮颜，轻声开口：“心情不好的话，随时告诉我，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

于暮颜好笑的不行。

“不要老是说自己是垃圾桶。”

怎么会有人这么比喻自己啊？听着都觉得奇奇怪怪的。

席衾寒看着于暮颜略显爽朗的笑容，眼神认真严肃，仿佛在谈一个几十亿的大案子一样。

“只要是你，我怎么样都可以。”

于暮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