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干旱终究还是发生了,从春季到如今,河水一点点的变少,直到露出河床,土地干裂,雨水也吝啬的不愿意落下。
干旱来临,人们都快没有水用了,更何况地里的粮食,干黄、枯败的粮食已经被农民们收了上来。
天上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大地上的裂缝好似越来越严重。
百姓们看着门前,地里干裂的土地,很是担忧,唉声叹气的,但他们并不恐惧。
反应快的村长,里正已经组织村民们开始收拾行李,等着官府通知,跟着他们迁移到别的地方。
他们也没有想错,每个地方的干旱的情况不一样,有些地方并不是很严重,官府们决定将干旱严重半滴水也没有的地方的百姓组织迁徙到其他地方。
许是,经常跟着官府到处去做工,听官府组织做事已经成了习惯,也有对官府的信任,百姓们听话的收拾好家里的东西,跟着官府迁移。
干旱的时间不一定,但百姓们可等不起,从别的地方运水,更是不可能,迁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在官府的带领下,百姓们带着他们的东西,怀着希望的迁徙。
而蝗虫也从干旱的土地破土而出,成群结队的在半空中飞舞,除过迁徙的百姓,那些不需要迁徙的百姓,带着家禽,拿着网出去捕捉蝗虫。
他们之前做的预防工作还是有效的,蝗虫看起来没有以前描述的那样严重,至少没有铺天盖地的那么严重。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捕捉,消灭蝗虫,蝗灾的情况已经很好了,百姓们没有太大的损失,还肥了家畜,毕竟是高蛋白的东西。
只是飞上天的灰色蝗虫有毒不能吃,不然也是一道营养丰富的菜。
***
而在西陵国,即使官府没有征收百姓的税,但是,也没做的多好,干旱来临,缺少水,缺少粮食的百姓立马开始逃荒,成了流民。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蝗虫也突然成群结队的飞过来,好似将天都要遮挡住了。
他们飞过之后寸草不生,没有一丝的绿色留存,只余下光秃秃的土地,树叶。
看到蝗虫飞过,流民们更加绝望,他们跑不过蝗虫,没有粮食,现在连一点树皮,树叶,杂草填肚子都做不到。
那些受干旱影响不太严重的地方,在蝗虫飞过,顿时也变得一片荒芜,地里的粮食被蝗虫糟蹋了许多,而他们只来得及抢收一部分,在冬季与春季的消耗,他们的旧粮也不多了。
可是还有税收,他们希望官府可以免了他们的税收。
只是,在提前知道有干旱和蝗虫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提前者征收税收的官府,真的可以期待吗?
在蝗虫肆虐完飞走后的没几天,官府带着一队兵马挨家挨户的上门来征收税收,没有粮食,用钱来抵,没有钱,那么就用家里值钱的东西抵。
很快,西陵国的流民又大量的增加了,比起干旱,和蝗灾,似乎官府对他们的危害更大。
没有粮食,没有钱,没有树叶、杂草,他们只有勒紧肚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背井离乡,乞求能到一个没有蝗虫肆虐的地方。
只是一路上,只有光秃秃的树干,裸露的地皮,还有倒在地上的肚子非常大的尸体们。
他们麻木的走着,没有目的地,只是知道自己一定要走,一定不要停下来,实在饿的迷迷糊糊的身体比意识前的抓起观音土塞进了嘴里。
等到感受到肚子里的胀痛,才终于停了下来恢复了意识,眼睛麻木的看了看手上的土,然后继续起来向前走。
那些拖家带口的百姓,瘦骨嶙峋,碰到富人,将女儿甚至还有儿子贱卖,甚至有些还将儿女买到腌臜的地方,只为换几口吃的,一点点的银子。
那些不想卖儿卖女的,坚持带着孩子去逃荒,饿的瘦骨嶙峋,一路上找不到吃的,心里的底线彻底崩掉。
看着别人儿女眼冒绿光,只吞口水。
在某一天有两家人端着碗吃上了肉,喝上了热腾腾的汤,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吃上了肉,喝上了汤。
只是家里的人忽然变的越来越少,所有人缄默不语。
一时之间不知道被卖掉更好,还是在别人要买的时候,家人坚决的拒绝了好。
百姓们一天天的日子便是如此麻木,没有希望,可是他们想要跟着商队走的时候,官兵们却出动军队不允许走,因为他们是西陵的百姓。
后来饿疯了,孑然一身,或者家里过不下去的百姓们,纷纷拿着他们手头所有能当做利器的东西,开始指向官府,军队。
不知谁起的头,他们一窝蜂的涌上去,杀红了眼,抢了好多粮食,衣物,财宝,终于,他们能够吃饱饭了,他们的家人不用胆战心惊的不是饿死,就是被吃掉。
原来他们也可以,各地的农民起义军异军突起,气势汹汹的指向官府,世家,富户。
世道不公,那他们自己为自己讨公道。
只是,农民起义,终究是百姓被逼的活不下去,为了活下去,为了利益而聚集在一起,被欺压多了,一旦不管不顾的释放出来,谁又愿意服谁,谁又愿意损失利益。
当官府用金银财宝、高官俸禄的引诱,他们有些人终将会倒戈,当他们攻下越来越多的城池,得到越来越多的东西,权利,金钱变成了毒药,让他们不再清醒,忘记初心,只记得争名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