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药，伤口没那么疼了，沐芷涵换上轻薄的衣衫让伤口可以更好通风。

老夫人坐在她身边，“芷涵，让你受委屈了，是祖母的错。”

沐芷涵善解人意，拉着老夫人的手宽慰，“祖母，和您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您把我打成这样的。不过，我很好奇姑姑她和您怎么看上去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哎，说来话长。芷涵，你相信这世上有天生的坏种吗？我从前也是不信的，可自从我当年生了季兰蝶之后，就信了。”

她的眼神像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页泛黄的纸上，“她生下来就不会哭，带她去看过医生，也都没有问题。八岁那年，她说想要领养一只小猫，可不到半个月，那只猫就被发现吊死在了后院的树上。起先没留意，可这样的事情接连发了五六次，佣人才发现这些猫都是被她活生生勒死的。

她性格有问题，给她找过好多心理医生，渐渐地我们以为她好了，殊不知她只是学会了隐藏。而且她长大了，心思就更深了，十六岁那年，老宅失踪一个佣人，至今下落不明，但很多人心里都清楚，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再后来，她想要继承老宅的一切，让她哥哥，也就是泽宇的爸爸让给她。可这怎么可能？她就是个疯子，季家要是落在她手里只有灭亡这一条路。又过了几年，原本以为这件事翻篇了，就在一次泽宇爸爸和泽宇妈妈带着泽宇去郊外度假的时候，刹车突然失灵，整辆车掉下了山坡，好在泽宇妈妈用生命护住了他，他才保住一命。

泽宇从医院脱离生命危险，第一件事就是调查谁在车上动了手脚。人是查到了，对方也承认了，可泽宇不信这是全部事实，他认为这件事背后的人一定是季兰蝶。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把她赶到了国外，这些年她都从未踏入Z国半步。

这次我八十大寿，她隔三差五就给我打电话，想要为我祝寿，我实在没经得住她的软磨硬泡，勉强同意了，可万万没想到她刚一回来就动手伤了你。早知如此，她就算是死在国外，我都不该同意她回国。”

其实老夫人的心情沐芷涵也能理解，丈夫没了，儿子也没了，虽然有孙子陪在身边，但季兰蝶总归是唯一的女儿，这层亲情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

想必当年老夫人把季兰蝶赶出国，一来是为了保护季泽宇，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她吧。

陈年旧事，沐芷涵没有参与，不妄加评论。

但今天那个疯女人打她这一顿，沐芷涵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祖母，今天我受伤的事情先不要告诉泽宇，他对姑姑本来就有敌意，我怕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说实话，季泽宇做事的狠厉和季兰蝶倒是有些相似的，她不想让他在卷进来。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哎，还是你这孩子心细，就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