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那日如此嚣张!
所以这场婚礼并非是战神大人与枯朽公主的,而是戚砚简与枯朽夜曦的。
说来好笑,他倒是猝不及防的与自己的梦中人成了婚。
可他并不高兴!
枯朽无忧这是在警告他!
一言不发的盯着枯朽夜曦看了好一会,转身推门离开。
一直端坐着的厉儿眉头皱的越发紧促,她不清楚戚砚简这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猜出来她的身份,这让她心里有些慌张。
但眼下她也无法补救,所以便也放弃了思考。
若是他真的发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会走投无路的。
随手将面上的薄纱扯下,起身行至桌前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清酒,沾湿着红盖头细细将额前的朱砂擦去。
可她如今是谁也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戚砚简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再回来的。
静静在房中坐了一会,桌上莹莹闪闪的红烛不知不觉间烧了大半,心里乱糟糟的,终究没有归属感。
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又过了一会,厉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推开房门打算翻墙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虽说成婚的新娘子可以不是厉儿,但明日进宫谢恩的得是枯朽公主啊,她可不想明天盯着一双黑眼圈进宫。
此刻她也懒得管戚砚简了。
“王妃!王妃...战神大人要死啦!”
厉儿刚推开门,眼前便急急忙忙的落入一道连滚带爬跑过来的身影,耳朵被他嚎的有些疼。
战神大人会不会死她不知道,但她可能会被他吵死!
过苍跑的气喘吁吁的,“王妃...你...你...去看看战神大人吧...”
还好,还好找到王妃了...
厉儿沉默了两秒钟。
王妃?
沉默的眨了眨眼...
哦~
对哦~
她现在是战神王妃~
别的不说,这个名头听上去就蛮唬人的。
但她也没错过过苍口中的信息,心中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戚砚简怎么了?”
该不会这么倒霉,她一来就碰上这小子犯病了吧?
过苍都快急死了,“王爷...王爷他毒发了...他要疼死了!”
厉儿眉心一跳。
哦豁,她猜对了。
造孽...
过苍见她面色不好看,以为她是担心,心里有些感动。
王妃跟战神大人感情真好!
不过眼下不是感动的时候。
过苍也是走投无路了,“王妃,虞神医如今不在府上,无忧殿下方才又被灌了许多的酒,如今能救救战神大人的便只有你了啊!”
按照往常毒发的日子来算,战神大人是断然不可能今日毒发的,这也是战神大人安排今日成亲的原因,于是他们也没做准备。
可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啊!王妃从小与无忧殿下一同长大,想必肯定也是跟殿下学了些皮毛的。现在只有王妃才能救王爷啊啊啊啊啊!
厉儿: ……
不!我不能!哥哥炼药我拔草,哥哥看书我逃跑。我能学到个什么玩意啊!
话说这个戚砚简该不会是因为被自己气到了才导致毒发时间提前的吧?
厉儿头疼的很,虽说她也束手无策,但也只能先跟着过苍往寒洞走去。
别的不能保证,但如果戚砚简死了她肯定还是能搭把手给他收个尸的。
“王妃,属下只能送你到此处了。”
离寒洞还有一段距离时过苍便抱拳止步不前了,厉儿也听说了戚砚简毒发时寒洞附近不能有人的规矩,但她还是翻了个白眼。
你丫的离这么远就不带路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来!她又不是不认识路!
过苍目送着身着红色嫁衣的厉儿远去,突然觉得这一幕非常温馨。
新婚之夜战神大人旧毒复发,因为怕伤害王妃自己躲进寒洞,可在他爱情小保镖过苍的推波助澜下,王妃宁愿自己受伤也要进洞陪着战神大人!
感动!
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协议成亲怎么了?协议成亲也不能阻挡两个相爱的人假戏真做!
王妃肯定会跟自家嘴笨的孤寡王爷在一起一辈子的!
(过苍点头)
……
另一边。
厉儿脑子里全都是先前虞嚣生说的话,她不确定戚砚简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就虞嚣生上次描述的来看,想必肯定是不容乐观的。
果然,她才刚看到寒洞的入口,便同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铁链沉重晃动声。
她有些惊讶,原来洞中真的有铁链吗?
心中有些不安,索性加快了脚步。洞内的寒气扑面而来,只一瞬间便让她浑身冰冷,好似连温热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阴风阵阵中,她的鼻尖萦绕着一股不算浓重的血腥气味。
可洞中实在黑的朦胧,除去耳边时不时晃动的铁链声以及刺骨的寒意,她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这种无知无力最容易让人心生惧怕。
可不知为何,厉儿竟然平静的很,她清楚这样的环境可能蕴藏着数不胜数的危险,可她好像本就该属于阴冷黑暗,本就是处于危机四伏。
这里,似乎与她莫名的契合。
可到底还是太冷了,冷的她没什么耐心,所以也就懒得跟戚砚简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
“戚砚简。”
女孩如清泉流响的声音在寒洞中回荡,不轻不重,落入角落蜷缩的男人耳中,惹得他瑟缩着将自己抱的更紧了。
女孩敏锐的察觉到了角落的动静,摸索着朝那边走去,却再也不说一句话,仿佛是成熟稳重的猎手,处心积虑的放出了自己的诱饵后,再无比耐心的将猎物收入网中。
可厉儿只是懒得说话了,她已经知道了戚砚简的位置。原本眼前的一片朦胧也开始有了些许的清晰,好像是她的眼眸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
戚砚简这一声不响的,也没有过苍说的那么严重嘛。那小子嚎那么大声,她还以为是叫她过来给戚砚简收尸的呢。
也是,戚砚简从房中离开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以前,那个时候他还有精力瞪自己,想必如今才毒发不久。千帆过是循序渐进的疼痛,此刻的疼恐怕也不过就是一道开胃菜罢了。
早知道她就不在婚房发那么久的呆了,要不然她就不会被过苍抓到这里来照顾戚砚简!
虽然戚砚简如今这样好像是她害得...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