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苍还未成功靠近马车,原本眼里如救命稻草一般细白的手腕却突然被另一只大手扣住,禁锢着她的动作,使她的话也失去了威严。
戚砚简冷冷的瞥了过苍一眼,吓得他连忙低头返回,不敢再靠近。
厉儿下意识的缩回手,却只是使窗户落下,胳膊上的手依旧对她禁锢。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有些恼怒的看向戚砚简。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厉儿举起自己被禁锢的胳膊送到戚砚简眼前,似乎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戚砚简却依旧不肯松手,只偏过头重新看向她。
“不是说要两个人都同意才可以开门吗?”
戚砚简眼尾的红艳使他看上去更加无可反驳,好像只要他被拒绝,下一秒他便会发疯。
“公主殿下要走,可问过我的意见?”
厉儿的腕子被戚砚简拽的通红,她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要被掐断了。
可是戚砚简,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阴晴不定的?他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疯批样是什么意思?
印象里,戚砚简并不是一个会突然变脸的人。
厉儿到底不是好欺负的人,脸色瞬间阴沉,看向戚砚简的眼中满是警惕。
“松手。”
她低声开口,见戚砚简没有反应,她的声音多了几分威胁。
“我说,松手!”
鹰一般的眸子直直的对上戚砚简的眼睛,毫无畏惧。
大抵是看她真的动了怒,他这才听话的将她的手腕松开。
戚砚简低垂着头不再看她,“抱歉。”
他知道自己刚刚太激动了些,他听见厉儿的那些话,下意识的便燃起了怒意,不愿意让她离开,更不愿意听见她的否认。
使人不悦,是他的错。
“可是,”戚砚简抬起头重新看向厉儿,“明明之前是你先将我锁住,说只有两个人都同意才可以离开的。”
戚砚简原本还有些疯癫的神色在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厉儿熟悉的委屈。
厉儿:……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将体内躁动的浊气压了压,才勉强忍住没有对戚砚简动手的冲动。
话没说完还好意思哭!
“既然大人还有话没说完,那便继续。”
厉儿面无表情的说着。
一次性讲清楚吧。
就是希望戚砚简别墨迹太久,不然马车炉火里的暖意都要散完了。
戚砚简见厉儿的视线落到火炉上,下意识便随着她望了过去,这才发现热源已经若隐若现,不用多久,大概便会灭的彻底。
他在寒洞呆惯了,在数九寒天行军打仗也是常有的事,尽管他对寒冷很敏感,但只要稍有些温暖,他便会觉得心安。
这也是他失去意识后,在厉儿的怀里能安然入睡的其中一个原因。
只是此刻,似乎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的视线重新落到厉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