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语儿贴心的替苏珞常扶了扶身后的靠枕,“本就是三皇兄不知轻重,你不必客气,平安便好。”
皇甫政见提到了自己,适时上前了一些,却又靠的不算太近。
他很规矩的拱手,语气认真道:“是本宫不对。本宫已派人安抚你家中长辈,你且好好修养,痊愈之前的一应住行由本宫承担,任何事情姑娘只管开口便是。”
苏珞常没想到印象里自傲猖狂的皇甫政说起话来会这么文雅,像极了一个不禁调侃的古板书生,突然就起了挑逗他的心思。
她故意重复,“任何事情,都可以?”
皇甫政大概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交叠的双手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但他是皇子,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万万没有收回的道理。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任何事情...都可以。”
左右苏珞常也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应该提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要求...吧...
苏珞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却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便又将视线落到了皇甫语儿身上。
“枯朽殿下呢?她可有受伤?”
苏珞常的急切让皇甫政皱起了眉,这小朽木自己都还没好全呢,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他觉得糟心的很。
女子都是弱柳扶风、娇娇弱弱的,她最好是别因为忧思过重而致使自己气血瘀积,到时候旁人还以为他堂堂一国皇子连照顾病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呢。
但他毕竟理亏,也实在没有身份说道什么,只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垂着头立于一旁。
皇甫语儿自然也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只装做不懂皇甫政的用意,坦然笑着安抚苏珞常。
“她无事,你且安心养病便好。”
闻言苏珞常果然安心了不少,虽说不清楚那日厉儿为何突然虚弱,但只要她未受伤便好了,其余的,便不是她一个外来者该操心的事情了。
苏珞常如她所愿的得到了在皇甫政身边常住的机会,这于她而言无疑是有利的,自然也就不着急其余事项,只是央求着皇甫语儿请厉儿进宫瞧瞧她,毕竟多抱几个大腿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但苏珞常到底还未好全,身子骨弱得很,皇甫语儿便也没有久留,命人将苏珞常安置好便离开了房内,不让人打扰她歇息。
皇甫语儿于门中站定,目光平静的眺望远处,宫门内多的是红砖绿瓦、漫天高墙,无论她如何抬眼,能看到的都始终只是那一方天地。
这宫墙,能漫不经心的困住许多人寂寞的一生。
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想起方才苏珞常于皇甫政大胆调笑的样子,无力的摇了摇头。
她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