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小简这些年不来找我,是因为不记得我了?”
墨秽震惊的看向戚砚简,他原以为这些年二人不相往来是戚砚简怕自己连累他,却原来另有隐情吗?
厉儿一面安抚着戚砚简,一边朝墨秽点了点头。
“戚砚简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前些日子去找您,是因为他隐约记起了些从前。”
至于戚砚简身体异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墨秽,便没有多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墨秽的脸上出现释然,失落多年的心思终于得到舒缓。
戚砚简更加自责,上次他便没敢将自己忘却回忆的事情说出口,是怕墨秽以为他不在意,所以遗忘。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戚砚简哽咽,“但某天醒来我就一个人在战场上,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记得自己是何种身份,只是四周妖兽肆虐。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奋起反抗,后来又遇上了过苍……误打误撞的救了许多人,在他们的簇拥下站到了今天的位置。”
戚砚简不住的摇头,“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厉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奈何她实在按不住戚砚简,便干脆半跪在地上,向墨秽道了一句“失礼”,便将戚砚简牢牢的搂进怀里,抚触着他的后背,替他揉顺呼吸。
“会想起来的...”厉儿安抚的说着,“没关系...”
厉儿比戚砚简慌多了,人是她带进来的,万一这个病秧子战神病情加重,今日这个牢房还不知该如何走出去。
墨秽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不知道戚砚简的失忆症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有厉儿在安抚戚砚简,他便没心思关注他的状态,而是沉默着回忆起些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
“如果我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怎么办...”戚砚简捂着脑袋喃喃道,“我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呢...”
厉儿轻蹙眉头,低声询问,“戚砚简,你还好吗?”
戚砚简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完成...”
厉儿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
“别慌,”她轻柔的替戚砚简擦拭着泪水,“你不是已经开始慢慢想起来了吗?既然是重要的事情,那便总能想起来的。”
戚砚简泪眼婆娑的看她,“我...不能赌...”
厉儿摇了摇头,“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唯一记得的事情便是要站到高处找一个人,明明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记得了却还执着着寻找,也许这件事情就是你记忆中最重要的事情呢?”
戚砚简迟疑着,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找的那个人是谁,又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