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泽看着秦暖，片刻后，突然明白，秦暖的意思是，他要抽她的骨髓。

“不拆，不拆小鱼，”陆寒泽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不拆小鱼，小鱼这么可爱，他怎么舍得拆了小鱼。”

“拆小鱼，讨厌，坏人。”秦暖继续重复。

她的用词都很简单。

小木偶还没习惯人类的生活，显得笨拙又可爱。

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再配上嘴巴里说出来的，气鼓鼓的话，可爱极了。

陆寒泽痛苦的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

他将眼底的苦涩藏起来，小声又紧张的问道，“那小鱼，喜欢陆寒泽吗？”

秦暖立刻皱起眉头。

她极其郑重的说道，“坏人，讨厌。”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这里就闷闷的。

小木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但是很不舒服。

秦暖捂住自己的心口，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讨厌陆寒泽。

陆寒泽：“……”

意料之中的答案。

陆寒泽失落了片刻，又问道，“那小鱼，喜欢我吗？”

秦暖抬起头，认真打量眼前这个人类。

大眼睛，高鼻梁。

好看。

但是……

她很认真的想了好久，才摇摇头。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陆寒泽小声问道。

为什么？

什么是为什么？

小木偶悄悄往远挪了一下，离开这个奇怪的人类。

她想了想，重复道，“陆寒泽，不喜欢。”

陆寒泽又被创了一剑。

他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我超级喜欢小鱼，小鱼可以不讨厌我吗？”

小木偶想了想。

有人类说喜欢她耶。

从来没有人类会喜欢小木偶，他们只觉得小木偶是个怪物。

秦暖扣了扣手指，点点头。

但是她又补充道，“讨厌，陆寒泽。”

“好，讨厌陆寒泽，”陆寒泽温声道，“我也讨厌陆寒泽。”

他恨不得自己不是陆寒泽。

那个伤害秦暖的人，不是他。

听到眼前的人这样说，秦暖立刻瞪大眼睛。

她浅浅的勾起嘴角笑了笑。

“讨厌陆寒泽，坏蛋。”

“好，讨厌坏蛋。”陆寒泽摸了摸秦暖的头，小声说道，“明天，我们的阿婆，阿公，还有珍珍，一起去玩好不好？”

听到熟悉的名字一个不露，秦暖迟钝的点点头。

她脑袋在陆寒泽掌心蹭了蹭，像一只小猫一样。

陆寒泽眼底一片温柔，让小木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个人类，眼神好奇怪。

但是，她又觉得，对方没有恶意。

他还讨厌陆寒泽。

一定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