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带走暖暖了吗？

陆寒泽下意识握紧秦暖的手。

秦暖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便又抬起头，歪着脑袋望向秦黎。

这个人类也有点好看。

秦暖于是缓慢的弯弯嘴角，朝着秦黎笑了笑。

乖巧，可爱，懵懂。

和秦黎记忆中的妹妹一模一样。

但是。

他的眼神猛地刺向陆寒泽。

陆寒泽紧紧握着秦暖的手。

“黎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寒泽记得秦黎十年前参军入伍，人不应该在军队吗？

秦黎气死盯着陆寒泽那只手。

他抬头看向秦暖，朝她安抚的笑了笑。

一瞬后，秦黎抬脚，一脚踹向陆寒泽的肚子。

秦黎的力量，都是在生死之间，真刀实枪练出来的。

他一脚下去，陆寒泽直接被踹出去，向后砸在桌子上，然后摔倒在地上。

陆寒泽本来心口就有伤口。

这一下子，应该是又裂开了。

疼。

陆寒泽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他吐出嘴巴里的一口血，抬起头。

“陆总，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打你吧？”秦黎的声音充满压迫感。

陆寒泽看看秦黎，再看看秦暖。

他当然知道。

秦黎的能力不在他之下，恐怕这几天已经查清楚真相了。

甚至，他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查清楚秦暖在他身边，直接闯进来。

陆寒泽站起来。

在秦黎面前，他不想示弱。

陆寒泽道，“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暖暖我带走了，至于其他的，陆总好自为之。”

秦黎说着，拉住秦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戾气藏起来，让自己显得温柔。

“暖暖，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秦暖歪歪脑袋，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没有，不是。”

“不是什么？”秦黎问道。

“不是暖暖，是小鱼。”秦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重复。

“小鱼，没有家。”秦暖又补充道。

“有家，暖暖有家。”秦黎声音温柔，“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似乎是眼前人给秦暖一股温柔的感觉。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重复道，“不是暖暖。”

“是小鱼，没有家。”

“小鱼，小木偶。”

她头一次告诉了一个人类自己的身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告诉他。

他会相信吗？

秦暖抬头，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一眼。

秦黎心中一痛。

他重复道，“暖暖觉得，小鱼是小木偶，所以没有家？”

“黎哥，不是，”陆寒泽看到秦暖快玩着急了，赶忙帮她解释道，“暖暖的意思是，她不是暖暖，是小鱼。”

小鱼？

秦黎突然想起一段记忆。

那是暖暖三岁的时候，父亲带着他们几个，在院子里给他们雕刻小木偶玩。

秦澜身体不好，首先给她雕刻了一只小狗，就回去了。

秦暖眼巴巴守在院子里，等着自己的小木偶。

许久，父亲才雕刻好下一个小木偶。

小木偶人胖鼓鼓的，头上还扎着两个小揪揪。

秦暖一看小木偶，就立刻开心的拍手，“是暖暖，小木偶是暖暖。”

“暖暖喜欢吗？”秦云深问道。

那时候，他还年轻，儿女双全，夫妻恩爱，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喜欢，谢谢爸爸。”

三岁的小姑娘穿着小公主的蓬蓬裙，白嫩嫩，水灵灵，可爱得不得了。

她开心的抱住秦云深，在他脸上亲亲，“暖暖最喜欢爸爸了。”

“她叫什么名字呀？也叫暖暖吗？”小小暖暖好奇的问道。

“不行，暖暖是爸爸独一无二的宝贝，”秦云深立刻说道，他说完，想了想，“那就叫她小鱼吧，好不好？”

“暖暖是独一无二的小公主，小鱼是独一无二的小木偶，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小暖暖立刻拍手叫好。

她开心的抱着小木偶，和她玩耍，给她讲故事。

过了一会儿，她跑到秦云深身边，小声的问道，“可是，小木偶只有她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呀？”

暖暖有哥哥，还有姐姐，还有爸爸妈妈，小木偶只有她一个，会不会孤单？

“当然不会，”秦云深捏捏她的小鼻尖，“小鱼不是有暖暖陪着吗？”

“再说了，如果暖暖喜欢，爸爸再给你雕一滴小木偶，陪着小鱼，好不好？”

“太好了，谢谢爸爸！”

秦暖开开心心抱着小木偶去玩，等着自己的新木偶。

那时候，秦暖年纪太小了，第二天就忘了自己还要另一个小木偶娃娃，开心的抱着小鱼玩耍。

而秦云深则因为爷爷病危，新的小木偶，只雕刻了一部分，一直没雕刻完。

后来，后来秦暖走丢了，秦云深雕刻了很多小木偶，却再也送不出去了。

暖暖走丢后，关于暖暖的事情。一遍遍在他脑海中不停出现。

关于暖暖的记忆，秦黎格外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