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豆豆全程没有抬头，只跪着。

“说话。”景婉怒吼，“你要不说，我----我就-----杀了你。”故作凶狠的样子。

“婉儿。”景鑫沉声低喝一声。

景婉悻悻住了嘴。

退到一旁的蒋真骅摸了摸鼻子，他犹豫着还是上前一步，拱手：“王爷明鉴，杨豆豆平日里不怎么与人接触，时常一个人待着。更不会与人结怨，弟子觉得会不会另有隐情。”

他的话倒是不无道理，景鑫锐利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一切似的，淡笑：“你自己说。”

杨豆豆垂在两侧的手渐渐收紧，似乎很是挣扎，下一瞬，眼眶一红，竟是流出了眼泪。

顾珊珊一直不发一语的观察着他，终是看不下去了。

她起身，缓缓来到杨豆豆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七尺男儿身，尽做女儿态，哭什么？”拿出一块儿手绢递给杨豆豆，“说实话就行，为了你自己。”

杨豆豆没有去接手绢，依旧垂着头，眼泪滴落在地板上，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只说了句：“是我。”

顾珊珊一惊，一脸不可置信。

她站起身，退到边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他能有什么动机呢？

这不合理。

“什么？”外面的人齐齐惊呼，瞬间炸开了锅。

似乎都不相信，畏畏缩缩，白白净净的杨豆豆会做出这种事情。

谁都没有注意到齐子书眼中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竟然真的是他吗？

沐文博当即脸色更黑了，一脚朝杨豆豆背上踹去。

杨豆豆经受不住，朝前面倒地，疼的低呼出声。

“你干什么？”顾珊珊皱眉，上前扶起杨豆豆，“你没事吧？”

沐文博怒斥：“蓄意伤害同门，你再不是我院的学员，即刻起除了学籍，自己去衙门解释吧。”

他也是气急，同门相互伤害，这是他作为教习最不能容忍之事。

说着，气愤地又准备动手，蒋真骅眼疾手快，忙伸手拉住他，劝阻：“教习息怒，这件事还没有定论。”说着，小声在沐文博耳边提醒，“王爷还没说话呢---”

沐文博恍然，这才收手，朝景鑫拱手：“王爷恕罪。”

景鑫倒是认真看了眼地上的人，薄唇轻启：“你若是认罪了，那么你将会被衙门带走。你的家人，会因此受到牵连。”

看到杨豆豆明显身子一僵，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景鑫心中了然。

顾珊珊也看见了，她视线朝景鑫望去，两人对上，顾珊珊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你说那药是你准备的，你现在告诉我们，那药是做什么用的？”顾珊珊笑着开口问。

这傻孩子，这是在帮别人背锅啊!

“是---是----那药是----”杨豆豆额间满是细汗，紧张到呼吸急促，“是----”

顾珊珊轻笑：“你准备的药，你不知道用处？”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沐文博，“教习认为呢？”

“这就说明，那药根本就不是杨师弟的。”蒋真骅惊喜不已，“我就说不可能是他。”

沐文博的脸色有些难看，顾珊珊不理他。看着杨豆豆，上前一步，拽着他的胳膊，作势要拉他起来。

手刚碰到杨豆豆的小臂，他一声痛呼，慌忙躲开了。

顾珊珊手僵在空中，几个呼吸间，她蓦然想到什么，变了脸色：“让我看看。”

话毕，将杨豆豆的袖子往上一拉，露出一条满是伤痕的手臂。

“这-----”

在场人无不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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