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睛半阖着,陷入沉思。
他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会有不臣之心的。
沉默一瞬,皇帝看着关唯:“你为何会去参加科考?照实了说,朕会考虑留你一命。”
关唯身子轻微抖了抖,擦了擦额头的汗,脑中快速想着公子的交待。
“回---回皇上,草民,草民---”糟了,公子怎么说的来着,关唯不由得朝一旁的景玉泽看去,“公子,我---”
众人眼神微眯,他还认识景玉泽?
越来越搞不懂了。
景玉泽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就知道他肯定记不住。
皇帝看向景玉泽:“玉泽,你知道?”
“回皇上,百善孝为先,父王---不不不,父王没有让我去找,不不不,”景玉泽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恐地看着淮王,一直摇头。
皇帝黑了脸:“泰崇,当真是你?”
淮王还来不及辩驳,就听景玉泽带着恐惧的声音传来:“父王,对不起,是儿子没用。”
“孽障,你在胡说些什么?”淮王怒斥,伸手抓着景玉泽的手臂,似要质问他。
“嘶---”
淮王刚碰到景玉泽,他就痛得面色发白,额间霎时就冷汗层层。
太子皱眉:“玉泽,你怎么了?”
淮王一脸不解,下意识松开手,手刚松,景玉泽便缓缓倒在地上。
一脸痛苦。
太子走到景玉泽身边蹲下,伸手想要去扶他,刚碰到景玉泽的身子,又是一声痛呼传来。
太子将他衣袖往上撸起,整个手臂都用白布缠着,汩汩鲜血渗透出来,已经将那白布完全浸湿。
太子沾了一手血。
众人大骇,皇帝眸中闪过惊诧。
太子大惊,他起身朝皇帝拱手:“父皇,他受伤了,恐还得请太医看看。”
皇帝点头:“来人,速传太医。”
“玉泽,你可是世子,谁能将你打成这个样子?”太子轻声问。
太子不解,他亲手碰到那骇人的鲜血,对他来说,景玉泽已经是受害方了。
景玉泽满脸冷汗,似乎疼得说不出话。
景鑫始终不发一语,淡淡注视着这一切。
不多时,太医急急前来,刚要行礼,皇帝摆手:“免了,给世子看看。”
“是。”
太医应着就来带景玉泽身边,一看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太医面露难色。
“还请世子伸出手,下官好替世子号脉。”太医恭敬开口。
景玉泽整个手都在颤抖,缓缓将身子躺平,伸出手,颤抖着嗓音低低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颔首:“不敢。”
伸手去探脉,众人见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也跟着提起来。
良久,太医起身禀报:“启禀皇上,世子不仅受了外伤,似乎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脉搏时有时无,情况有些凶险。”
“什么?还有内伤?”太子惊呼,“玉泽,是谁敢如此对你?”
皇帝也黑了脸,这好歹是一朝世子,有正经爵位在身的。
皇帝沉声开口:“玉泽,你且照实了说。”
“皇---皇伯伯,”景玉泽躺在地上,视线艰难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一语断成好几截,似乎很是费力,“是---是父王打的---他早有夺位之心---母妃---母妃发现了父王私自募兵---想要告发----却---却被父王软禁,咳咳咳----”
语未尽,景玉泽一阵咳嗽,额间青筋凸起,似乎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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