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就那么笑着笑着,手缓缓垂了下去。
“小姐,不要,不要....”心涟崩溃痛哭,撕心裂肺。
屋内的几个丫鬟纷纷开始抹泪,自从老夫人来到神机阁,对丫鬟们十分温和,大家都舍不得她。
“小姐,呜呜呜呜....”心涟扑到柳如烟身上,“你还没有等到郡王回来呢....”
景玉泽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心涟最后一句话。
他突然挪不动脚步了,他怕,怕进去后所面对的场面。
“哥。”沈临风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哥,你,”
他也实在是说不出安慰的话,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被安慰到的。
景玉泽低头,张着嘴呼吸急促,心跳也乱了拍子,毫无节奏。
想要捏紧拳头,但就是使不上力气。
喉头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强迫自己艰难地跨步进去,刚进门,屋内的丫鬟齐齐哭着行礼:“参见大公子,少主。”
心涟扭头看去,看到门口站着的景玉泽,她像是散了最后撑着的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悲伤不已:“郡王,你...终于回来了,晚了....”
景玉泽还是没有说话,他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床边挪。
直到近了些,看到床上毫无生气的柳如烟,他心里瞬间像是跌进了万丈悬崖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沉。
“娘。”景玉泽双膝跪地,声音颤得厉害,“娘,儿子回来了。”
沈临风也赶紧跪下,信朋乃至所有人,全都跟着跪下。
怎么能死呢?
不是说吃完药好转很多了?已经与常人无异?
他还没有真正的感受到娘亲疼爱的温暖。
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他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心里堵得厉害,就是半滴眼泪也没有...
...
景玉泽在灵堂跪了三天三夜,整个人也跟着瘦了一圈。
“郡王,吃点儿东西吧?”信朋小声劝慰。
景玉泽跪在地上,身上穿着孝服,此时正面无表情地一张一张烧着纸钱。
“哥,我来给大娘烧纸钱,你去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吧?”沈临风跪在他旁边,也开始烧纸钱。
心涟起身,走到景玉泽身边,因为哭了太久她声音有些嘶哑:“郡王,夫人给您留了信。”
景玉泽这才有些反应,他抬眸看着心涟,眼睛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而布满了红血丝。
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恍惚,面上是掩不住的疲惫和颓然。
景玉泽全程没有哭,他很难受,可就是哭不出来。
“给我。”
心涟点点头:“您随我来。”
说着,心涟往外走。
两人来到柳如烟生前居住的院子,景玉泽木讷地等在院子里。
心涟进屋去将给景玉泽的那封信取出来递给他:“郡王,你要保重好自己,不然夫人走得也不安心。”
景玉泽点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转身离开。
晚上,景玉泽一个人坐在灵堂的房顶上,这时候的风吹过来微凉,但是已经不算冷了。
手里拿着酒壶,他仰头喝了好几口之后,将酒壶放在一旁,将信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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