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
从贺隐昼的嘴里面听见这两个字,倒是让贺聿龄提起了一丝兴趣。
魏老是鬼市的鬼侯,而当时红烛从右相府出去,去的也是鬼市。
难不成当时关于对诗之人的猜想……
贺聿龄眯了眯眼睛,看向贺隐昼的眼睛里面带上了些许的玩味。
“你认他做义父?”
“正是。”
贺隐昼说得一脸坦荡,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贺聿龄却是嗤笑:“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吗?”
只能说右相不愧是右相,单单只是坐在那里,贺隐昼就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贺隐昼紧紧抿着嘴角,看向了贺聿龄:“我来是想求阿爷救个人。”
“鬼市救不了吗?”
贺聿龄反问他。
贺隐昼摇摇头:“救不了。”
“多大罪?”贺聿龄把玩着自己手里面的把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死牢,霜降问斩。”
贺隐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聿龄挑了一下眼皮。
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贺隐昼想要找自己救的人是谁了。
“报酬呢?”
贺聿龄玩味地看向贺隐昼。
贺隐昼怔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贺聿龄竟然能够这样直接的提条件。
“可以谈。”
贺隐昼咬牙说。
贺隐昼没有说话,只是从自己的软榻上面起身,缓缓朝着贺隐昼走去。
他速度并不快,但是贺隐昼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嘲弄的神情。
贺隐昼吞咽了一口唾液,眼神闪躲了一瞬间。
也幸好他的脸上还带着铁面,能够阻挡一些来自贺聿龄的威压。
贺聿龄站在贺隐昼面前,一双眸子透过铁面上面的空洞,冰冷地看向面具下面的人。
“都到家了,还带着面具干什么?”
贺聿龄站在贺隐昼面前,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贺隐昼的胆小。
贺隐昼咬紧下唇,抬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铁面,露出了自己和贺聿龄七分肖像的一张脸。
在贺聿龄看到他这样和自己很像的一张脸之后,脸上嘲弄的表情顿了一下,随后他抬起手,在贺隐昼的脸上拍了拍。
“条件可以谈?”
贺聿龄收回手,视线落在了一边的盆栽上面,颇有几分目中无人的风范。
“是。”
“我知道你想要救谁,”贺聿龄慢慢悠悠地说道。
听见他这句话,贺隐昼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了贺聿龄似笑非笑的目光。
贺隐昼嘴唇抖了抖:“谁?”
贺聿龄面带微笑:“最近牵扯到死牢的大案子只有一件,很不巧,这件事情和我有些关系。”
说话间,这位高高在上的右相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贺隐昼。
贺隐昼蹙眉看着他,仿佛在质问贺聿龄是不是他动的手。
贺聿龄啧了一声:“你这是一个庶子看父亲的眼神吗?”
贺隐昼立刻低下头去:“请阿爷放她一马。”
“怎么?她是你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