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端详着躺在地上的暗卫。
暗卫也正注意着水云的一举一动,思索着自己到底怎么才能够脱身回到右相府,把这件事情告诉右相。
仅仅是一瞬间,暗卫就感觉自己的右脚传来了彻骨的疼痛。
水云手里的弯刀已然挑断了他的脚筋。
他刚张开嘴想要发出惨叫,嘴里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水云毫不留情地往他最里面塞了一把布料,任由他在地上挣扎。
她的眼睛里面闪烁着血光,一下一下地把暗卫的手筋也跳断。
暗卫不停地在地上抽搐着,巨大的疼痛让他脑门上面沁出了汗珠,在地上沾了数不清的泥土,看上去好不狼狈。
可水云没有一丝一毫要放过他的意思,手里面的弯刀转了一圈,抵在了他的大腿根。
暗卫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蹬腿。
可也只是徒劳,水云病对他并没有什么怜悯的心思,有的只是冷酷无情。
手筋脚筋断了,虽然不能和之前一样,但到底还是能够恢复的,自己还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可要是自己的命根子被这女子这样毁了,那可就说不上什么正常人了。
越这样想,暗卫挣扎得越厉害,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水云手里面的刀不紧不慢的在他大腿根游移,描画着轮廓。
就在暗卫以为水云真的要对自己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时,水云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暗卫:“她说不让我杀了你,那我就饶你一命。”
说完之后,水云抬脚,一下子蹬在了他的侧腰。
两人刚在所在的地方正式寺庙门前不大的空地上,不远处就是寺庙唯一下山的土坡。
暗卫被水云这一脚踢在要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向陡坡下面滚去。
他只剩下了一条腿是完好无损的,也是水云唯一没有挑断的。
直到暗卫滚到了自己伙伴的身边,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水云回到了房间里面,宋观南已经点上了一盏烛灯,坐在床边上看着水云。
“人呢?”
宋观南漫不经心的问道。
水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有些邪气的笑容:“你都把他打成那样了,还担心他跑了不成?”
随后,水云坐在了桌子旁边,把自己弯刀上面的血迹擦了擦:“我把他左腿的脚筋,还有两只手的手筋都挑断了,放心,他还能活,只不过没以前能打了。”
房间里面陷入了寂静,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宋观南的面容。
她沉声道:“他活不了了。”
“能活,你放心,他那个伤口绝对还能够活下来,除非一个人呆在山林里面出不去不能治伤口,不然绝对死不了。”
水云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宋观南只是一个书生,纵使有些拳脚功夫,也比不上自己对于人伤口的了解。
“我说的是他活不了了。”
宋观南面色不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烛火。
“你不懂人的命有多大,很顽强的。”
水云的弯刀已经擦得干干净净,此时此刻正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宋观南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不懂右相。”
水云怔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手筋脚筋断了,就算是恢复也比不得以前,他做不了暗卫了,右相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留他命?”
宋观南说得不紧不慢,可是在场的两人都清楚,宋观南这样的三言两语,已经是给方才那暗卫的生命下了最后的终结。
只不过水云并不在意这些:“又不是咱们两个杀的,最后这罪孽也算不到咱们两个头上。”
可宋观南觉得神情依旧凝重,她直勾勾地看着水云:“你走不了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右相府。”
“为什么?”水云不解。
宋观南的视线落在了水云的刀上:“右相会知道你的存在,他不会允许知道我还活着的人在他手里面没有把柄。”
说到这里,宋观南苦笑了一声:“就算咱们两个不认识也不行。”
水云怔住了,咬牙切齿:“右相?朝廷的狗官,还能拦住我不成?”
宋观南轻笑一声:“一个暗卫,就能够让你差点丢了命,当时我在右相府里的时候,一个小院子,安排了十几个暗卫。”
听见宋观南的话,水云依旧是不敢相信。
宋观南叹了一口气:“天不早了,先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庙门口把血迹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