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昇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宋观南。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只不过宋观南方才所说的勿念这个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的让他一时间分不清宋观南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
可是他想不明白是什么缘由没关系,因为已经有大臣认出来了宋观南这个名字。
“圣人,宋观南……这个名字,是之前官印案被株连的人,只不过距离行刑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听见这人的话,贺聿龄挑了挑眉梢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刚才说这话的人,眼神暗了暗。
明显这是有人安排的,不然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时候,这样迅速地指出宋观南的来历?
只不过那人好像并不怕贺聿龄的眼神、
贺聿龄转头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季昇:“圣人怎么看?”
季昇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在贺聿龄身上停留了片刻。
怎么看?
不就是想要试探他的意思吗?
季昇眯了眯眼睛:“五年前,五年前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回陛下,若是说五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案子,那还是当属释文案。”
说这话的人要是其他人,可能会被季昇迁怒,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贺聿龄。
季昇心里有火,可却又不能对贺聿龄有什么怨怼。
毕竟现在的昭国,暂时还离不开贺聿龄。
昭国要靠贺聿龄的人维持运转,边关的事情还要贺聿龄手下而武将去守护。
宁仲询是跟了自己几十年不假,可那也只是在燕齐。
现在宁仲询的年纪也上来了,自然也不能再去到陇右那样条件艰苦的地方。
不然……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军,恐怕就要永远留在阳关的风沙里了。
季昇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又回到了跪在殿前的宋观南身上。
宋观南的腰杆还是格外笔直,只不过落在季昇眼里,却惹得他想起来宁仲询漏夜进宫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济世之才吗?
不过是右相手里的一把快刀。
这就是此时此刻,宋观南在季昇眼睛里面的形象。
季昇却并不打算让这把快刀只握在贺聿龄的手里。
自打他进长安以来,身边没有多少能用的谋士,就连当初收了那么多的谋反之人,也都不是自己的初衷。
贺聿龄借着自己的名号清除异己,实际上朝廷里面已经大半都是他右相的爪牙。
为的不就是让自己这个皇帝离不开他这个右相吗?
只不过,现在不太一样了,既然宋观南有易主之心,那么这把快刀的刀把又不太一样了。
季昇哼笑一声:“郭准,命令金吾卫把这女子押到御书房去,朕一会再审。”
郭公公立刻领命,让自己手下的金吾卫带着宋观南离开了正殿门前。
贺聿龄眉头一紧,像是没有想到季昇竟然不在众人面前把释文案的事情洗干净,反倒是这样的欲盖弥彰?
就在他暗自揣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另一边宁仲询一双苍老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贺聿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迷茫,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