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笑了笑:“我想报仇,您知道的,不是吗?”
贺聿龄眼眸深邃:“哦?报仇就是你这样做的?”
宋观南皱眉:“右相在说什么?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右相您不是都知道吗?”
贺聿龄哼笑一声:“早朝的时候,我想了很久,你知道我多不愿意怀疑你吗?”
宋观南嘴硬:“右相怀疑我什么?”
“受着我贺家的恩惠,还妄想攀上皇帝?好大的胃口。”
贺聿龄捏着宋观南的下巴,把她的头从地里面抬了起来,强迫她和自己对上视线。
宋观南看着贺聿龄,被他捏的有些变形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右相这是疯了?我和季昇不死不休的杀父之仇,右相觉得我宋观南是能和季昇坐在一张桌子上面的人吗?”
说着,宋观南猛地挣开了一边右相府侍卫按在自己胳膊上面的手,从怀里面摸出来了季昇让郭准给自己的那枚玉佩。
“右相和圣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这东西可不陌生吧。”
贺聿龄看着宋观南手里面的玉佩,沉默了片刻。
宋观南继续说道:“现在皇帝已经信任我是一心一意辅佐太子,这是好事。”
看着宋观南的脸,贺聿龄捏在她下颌骨的手愈发的用力。
宋观南忍着疼痛,咬着牙关瞪着贺聿龄。
贺聿龄看着宋观南倔强的模样,没来由地嗤笑一声:“野草一样的人,连命都是求来的,凭什么还想做墙头草?”
宋观南早就预料到贺聿龄会说自己这是要做墙头草。
但是她早有打算。
宋观南盯着贺聿龄的眼睛:“右相不能这样说,您想要太子登基,可是皇帝不这样想,方才御书房里面,他说我不过是一个女子好大的口气。”
“我和皇帝说,我了解右相,皇帝要是想除掉您,我可以出力,代价是给我师父翻案。”
说着,宋观南晃了晃自己手里面的玉佩,企图让贺聿龄注意到。
贺聿龄眯起眼睛看着宋观南:“给你师父翻案,岂不是让他季昇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我要用圣人最在意的右相之位,来做这一次交易。”
宋观南说的乐师义正言辞,贺聿龄的心里面气越不打一处来。
“终日玩鹰,没想到被鹰啄了眼。”
贺聿龄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手缓缓下移,从宋观南觉得下颌骨捏住了她的脖颈。
脖颈是要害,宋观南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气短。
她艰难地对贺聿龄说:“现在皇帝他信了。”
说完这句话,宋观南就一脸哀求的盯着贺聿龄,手里面的玉佩还是那样的刺眼。
贺聿龄捏着宋观南的脖颈,只觉得宋观南的命又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手里面。
许是因为这样的掌控感让他心里得到了一丝慰藉,他眯了眯眼睛,松开了攥着宋观南的脖颈的手。
宋观南立刻俯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口中呼出的气体在地砖上面凝结成一片水汽,宋观南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精光。
果然,贺聿龄只是觉得自己失控了,那自己的预测,几乎完美。
宋观南往自己的前方看去,正好对上的是贺聿龄的膝盖。
贺聿龄的声音从宋观南的头顶传来:“宁仲询没去成陇西,三皇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