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出乎意料的好说话,直接放了宋观南跟着王庆业离开了。
宋观南嗤笑一声:“王侍郎对我好像颇有微词。”
王庆业的脚步一顿:“你我都是右相的爪牙,我没有必要对你说什么,不是吗?”
宋观南揶揄地笑了笑,上下打量着王侍郎:“侍郎这个位置坐久了,不觉得自己没用吗?”
王庆业脸色一僵,看向宋观南的眼神明显变得不善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宋观南挑眉:“我的意思是说侍郎已经很多年没有升迁了吧。”
说完之后,宋观南立刻假装自己失言:“我不是说右相的问题,我是觉得侍郎这些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莫说只是户部侍郎了,就算是个尚书之类的也是当的,偏偏……”
宋观南这话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右相的位置。
她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是什么都已经说完了。
宋观南轻笑着抿了抿嘴角,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王侍郎脸色阴沉:“你到底要说什么?”
宋观南啧了一声:“我之前给右相的手稿里面,有一部分是户部能够做到的事情,只不过就看王侍郎愿不愿意做了。”
“你是说出海?户部管不了这些,造船是要工部的人去。”
王侍郎明显也是看过宋观南给贺聿龄的那一份手稿的。
宋观南不屑地撇撇嘴:“工部造船,不还是要看户部的银子下不下得来吗?”
说到这里,宋观南想到了刚刚见到的冯越。
冯越现在好像就是在工部,等自己什么时候有空还真的能够去探探口风。
王侍郎沉吟了片刻:“这件事情我还做不得主,要看右相的意思。”
宋观南嗯了一声:“放心,圣人那边我也会出主意的。”
她快速眨了眨眼睛,竟然是有着几分狡黠。
王庆业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造船还是批银子,都还轮不到他。
在他的眼睛里面,右相的权力才是最大的,至于季昇……他在这个位置上面坐不了多久了。
正这样想着,王庆业看到了远处的季临渊,也嘱咐宋观南:“太子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办,齐王……多半是回不来了。”
最后一句话,王庆业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是宋观南听得真真切切。
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让右相放心,不管是太子还是七皇子,我宋观南一定都好好对待。”
她刻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庆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宋观南又回到了季临渊的身后跟着。
季临渊看着宋观南:“刚刚你和王侍郎说什么去了?”
宋观南十分自然地说谎:“右相让我好好教导你,太傅不教的东西,我也要教你。”
季临渊怔了一下:“我倒是忘了,之前阿南也是桃庐书院的山长。”
宋观南之前的身份在整个朝堂里面都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毕竟是林觉浅牵连的人,林觉浅的事情当时在朝堂里面可以说得上是人尽皆知了。
听见季临渊的话,宋观南哑然一笑,状似不经意地解释:“桃庐书院的学子和殿下可不一样。”
季临渊走在宋观南的前面,有些怅然地说道:“我倒是情愿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太子什么的,我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
他这话说得很是丧气,宋观南只是默默地听着。
她不能在皇储上面多嘴议论,这毕竟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