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南看了半晌的书,竟然只是一本白纸册子。
季临渊呆滞在了原地,脑海里面不断地猜测着宋观南的意图。
只可惜,宋观南并没有给他猜测的时间。
她手里面空白的书册被她扔向远处的桌子上,随后她那一双纤细的,平日里握笔翻书的手,就这样搭在了季临渊的肩头。
剧烈的疼痛从季临渊的肩头传来,宋观南嗤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跟我来一趟书房。”
随后,宋观南就这样像是拽着,又像是按着季临渊的肩头,一路来到了东宫别苑的书房里面。
宋观南看着季临渊不知所措的表情,把他按到了书房地上的蒲团上。
季临渊眼神懵懂,目不转睛地看着宋观南。
宋观南撑着腰,看着季临渊这样一副天真的表情:“殿下为什么不跑不喊?难道就不怕我吗?”
季临渊立刻摇摇了摇头:“我相信阿南不会害我。”
宋观南怔了一下,随后有些悻悻的摇了摇头:“不可否认殿下是一个好人,只可惜,一味的好人并不能够改变什么。”
“殿下不会在意我在怎么想,只会觉得右相对你好,所以也会原谅我?”
“所以殿下是不知道死在右相手下的人究竟有多少吗?”
宋观南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拂过季临渊的耳边。
“明天就是宫宴了,殿下还是呆在这书房里面,安心的睡一觉。”
季临渊蓦然听见宋观南这样说,也不明白宋观南是什么意思,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宋观南。
宋观南嗤笑一声,随后笑着眯起眼睛:“殿下,晚安。”
季临渊来不及说话,就被打晕在地上。
宋观南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朝着那层层叠叠的书架后面唤道:“鬼寅。”
一道高大的声音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子,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宋观南。
“看好他。”
宋观南的声音格外冰冷,脸上的表情也让人看不出此时此刻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鬼寅怔了一下,随后有些不确定地问宋观南:“只要把他看住在这里就行了吗?”
宋观南点了点头:“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右相的罪,牵扯不到他身上。”
鬼寅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好,遵命。”
宋观南低头,再一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季临渊。
这位太子殿下躺在地上,安详得无以复加。
宋观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有些快速的心跳。
如果不是季临渊,自己也不可能把计划重新改变,提前到了这一天。
盂兰盆节的宫宴,就是朝堂变天的时候,无论是他贺聿龄,还是季昇,都逃不脱她布好的局,织下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