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齐王吗?”
贺隐昼不解地问道。
宋观南点了点头:“齐王要是死了,我之后的计划都会被打乱。”
说到这里,宋观南觉得视线落到了贺隐昼的脸上:“这次还是要多谢你帮我。”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贺隐昼嗓音沙哑,眼睛时刻没有离开过宋观南中衣上的血迹。
宋观南不动声色地拿过了放在一边的官袍,直接披在了肩头。
“官袍穿了这么久,也该换了吧。”
贺隐昼眼神幽暗,像是在暗示宋观南什么一样。
宋观南笑了笑:“没事,官袍而已,这都已经穿了那么久了,下次换的时候,就是我升官的时候了。”
“右卫率的位置坐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往上走了。”
突然,宋观南正色盯着贺隐昼看:“你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右相也要死了,那么这之后的日子里面,要是圣人对我有意见,我希望鬼市能够保下我。”
猛地听见宋观南这样说,贺隐昼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宋观南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她可能会输的意思。
贺隐昼沉默了片刻,还是问道:“你觉得自己会输吗?”
宋观南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我都算过的,不可能输的。”
话说到最后,宋观南像是在对贺隐昼承诺,又像是在开解自己。
贺隐昼轻笑着对宋观南说:“你看,说到最后,你自己都不确定了。”
“因为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
宋观南不情不愿的别开脸去,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放在一边的锁子甲上。
贺隐昼顺着宋观南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那板板正正做工精致的锁子甲。
宋观南的喉头有些干涩:“说实话,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没有右相的功劳。”
她不由得想起了贺聿龄坐在广庭软榻上面的场景。
不得不说,贺聿龄给自己的印象很深。
贺隐昼的手握着宋观南的小臂,试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的温暖宋观南:“放心,我永远会在你身后。”
不仅仅是等着你收手,也是等着你回头看看我。
后面的话贺隐昼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用一种幽深的眼神看向宋观南。
宋观南错愕地和贺隐昼对上了视线,随后笑着摇摇头:“鬼市不能只是文武百官谈之色变的地下组织,鬼市有那么多的奇人异士,能做的事情远远不止买卖情报。”
贺隐昼不解地追问:“阿南的意思是?”
宋观南压低了声音,附在贺隐昼耳边轻声说:“去今年收成最好的州府,收一批水稻和麦子的种子,然后去收铁矿和炭,用你那造私钱的作坊,用我给你写的方法,炼一炉子钢试试。”
贺隐昼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宋观南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看到他有些迷茫的眼神,宋观南叹了一口气:“免得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写给你看,你去让人做。”
说着,宋观南扫了一眼跟着贺隐昼来到房间外面的两个女子。
贺隐昼轻咳一声,挥了挥手:“去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