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昇定定的看着宋观南,忽然叹了一口气:“右卫率。”
宋观南依旧是低眉顺眼:“臣在。”
“这次拔除右相,你是头等功。”
季昇的声音很是平静,没有太大的欺负。
宋观南立刻回道:“臣不敢好大喜功,右相这些年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情,在盂兰盆节下诏狱,也是他应得的。”
“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是佛陀让他贺聿龄栽在你手上了?”
季昇哼笑一声,垂眸看着他桌案上的东西。
宋观南微笑:“如果陛下说是佛陀的意思,其实也未尝不可,毕竟今日是盂兰盆节,虽然宫里面是第一次设下宫宴,可是长安各坊里面,却是早早都成了习俗。”
“习俗?”
季昇眯起眼睛,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词的含义。
“民间流传的习惯和风俗,就叫习俗。”
宋观南解释道。
季昇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
突然间,他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定了宋观南的眼睛:“朕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那份供词的?”
听见季昇的这个问题,宋观南有些惊讶:“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臣也是无意中问出来的,所以才马不停蹄地赶进宫来禀告陛下您。”
她眉头微微粗气,仿佛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肺腑。
季昇轻笑:“那你是怎么知道王侍郎的事情的?”
宋观南挑眉:“因为红烛绿蜡在他手上,您也看到了,最前面的供词,交代的是红烛绿蜡的去处。”
季昇垂眸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供词,随后点了点头。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会放过宋观南,季昇嗯了一声:“这倒是你细心,但朕还是要说一句,右相既然下了诏狱,他手下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那陛下的意思是?”
宋观南好奇地看着季昇。
季昇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朕让郭准给你收拾了一间寝宫,在七皇子生母的宫里,右卫率在宫里多待几天,等右相的事情结束了,朕自然会放右卫率回去的。”
说到这里,季昇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大了几分。
宋观南脸色铁青,她自然明白季昇是想要把自己限制在皇宫里面,可是她没有想到,季昇竟然这样等不及了。
季昇挥了挥手是以宋观南可以离开了。
宋观南没有反驳季昇,因为她一旦反驳了他,那么他完全可以给自己安一个右相同党的名号来制裁她。
“陛下,臣还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既然陛下要‘保护’臣,那臣能不能去诏狱里面见一见右相?”
宋观南回头看向季昇。
季昇怔了一下,明显是没有想到宋观南还会提出见一见右相这样的话。
可是宋观南神情严肃不似作假。
季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卫率要想清楚,一旦你见了右相,这宫门,短时间内可就出不去了。”
宋观南的脸上露出虚假微笑:“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