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说鼠爷被铁链锁在了馄饨摊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鼠爷还不等他话说完,立刻就把自己手里面的那一沓信送到了他面前。
“那姑娘送的信。”
只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贺隐昼闭上嘴,老老实实地接过来这些信件。
随后,他再一次看了一眼树叶的脚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鼠爷怎么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鼠爷嗤笑了一声:“真以为我只是一个能夜视的老头啊?”
随后,鼠爷快速消失在了贺隐昼的面前。
贺隐昼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只能看向了自己手里面的信件。
信封上面写着无白。
他拆开看了一遍,随后立刻喊来了鬼寅:“去安排人把这些信都送到位。”
贺隐昼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转身走进了鬼市里面。
鬼市的深处,一个又一个的小房间,也是无数个小作坊。
他走到了一个房子门前,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场景。
“怎么样,这一炉成功了吗?”
他问站在另一扇窗户前面的人。
这人的视线一动未动地盯着屋子里面的高炉:“这一炉应该是能成的。”
贺隐昼点点头:“希望吧。”
随后,贺隐昼又嘱咐了一句:“要是有什么缺的
再去让申掌柜送来,不管尝试多少次,都要成功。”
站在一边的人点点头:“喏。”
贺隐昼又是往里面看了一眼。
高炉旁边的汉子赤膊上阵,一下又一下地往高炉下面塞着焦炭。
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光是这些炼出来这些焦炭都要废上不少的功夫,现在鬼市里面几乎所有的作坊都在为了这高炉出力。
贺隐昼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一旦宋观南给的高炉炼铁的法子成功了,这一个高炉里面能够产出的铁水足够整个鬼市的武装。
贺隐昼攥了攥拳头,走向了深处的作坊里面。
最里面的作坊也是热火朝天,只不过不是在炼铁,而是在往一个形状有些诡异的炉子下面不停地烧火。
“您来了。”
站在一边的工匠看到了贺隐昼,笑着行礼。
贺隐昼试探的问道:“真的可行吗?”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一边的工匠眼睛都亮了些许:“可行,太可行了!”
说着,工匠从立刻带着贺隐昼往作坊后面走去。
作坊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杵,正在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下面石皿。
工匠指着石皿:“您看里面,现在是木头杵,打米糕不需要人来挥杵了,人只需要在前面的房间里烧水,这边就能自己动了,好东西。”
工匠一边说着,眼睛里面的光芒格外灿烂。
此时此刻的贺隐昼还不知道宋观南给自己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可是这些工匠都意识到了。
工匠走到贺隐昼身边:“你能告诉我这东西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的吗?”
听见这话,贺隐昼怔了一下。
工匠却以为贺隐昼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立刻摆摆手:“没有其他意思,只觉得这样的人咱这辈子一定要见一见。”
想到了宋观南还在宫里面出不来,贺隐昼只能摆摆手:“等她什么时候来鬼市了,我带你见见他。”
工匠开心地应下。
而贺隐昼却看着那木杵一下一下地击打着石皿里面的米糕,心里面满是担忧。
她今天这样着急地把信送出来,还要在天黑之前送到那些人的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