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刚过,慕昭昭便带着江生去了清心园。
大约是距离南才人的忌日越来越近。
也有可能是因为昨日王府内奸的事。
一早清心园的婢女便来请慕昭昭。
说阮娘子昨夜头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一夜未眠。
婢女们张罗着要连夜来请慕昭昭,却被阮娘子制止了。
她说她睡不好便也罢了,做什么还要让所有人都睡不好?
一直到今日早膳过了,婢女瞧着阮娘子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这才连忙跑来找慕昭昭。
“糊涂,这种时候,怎么能由着病人的性子?”
慕昭昭心疼阮娘子,不由责备了婢女两句。
一行人来到清心园时,阮娘子头疼得已经说不出话。
人蜷缩在榻上,死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慕昭昭走过去,坐在阮娘子身边。
她没说话,只是拿起阮娘子的一只手,开始按压她的合谷穴。
人在疼痛的时候,心绪也会格外烦躁。
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愿听人说话。
她需要做的,只是帮她缓解疼痛,一切才会好。
除了合谷,她又帮阮娘子按了风池、太阳、百会、太冲等穴位。
一来帮她缓解疼痛,二来让她心情和身体都得到放松。
“娘子,要施针了。”
她小声在阮娘子身边说了一句,接下来才开始施针。
一番操作下来,阮娘子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也不再出冷汗。
呼吸均匀,甚至有了昏昏欲睡的迹象,想来是过度疲累了。
旁边一直屏息站着的几个婢女,纷纷向慕昭昭竖起了大拇指。
慕昭昭淡淡的笑,拉过一旁的薄被,给阮娘子盖上。
刚要叫几个婢女一起退出去,却听得外面有人喊她。
“慕小娘子?”
是管家温启的声音,似乎带了点急切,和说不出的焦灼。
“慕小娘子?”
他又叫了一声。
慕昭昭怕打扰阮娘子,提起裙摆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嘘!”
她朝温启竖起一根手指。
“温管家,什么事?”
走到近前,她才小声问道。
温启一脸焦急:
“慕小娘子,您快去前头看看吧,宫将军抬了一顶花轿,还有无数的聘礼,要来求娶您呢!”
“你说什么?”
慕昭昭惊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宫飞掣抬了一顶花轿和无数聘礼,要娶她?
“您听听……”温启指了指外头,“这鼓乐声,十里八街都听见了!宫将军说,只要您点头,今日就坐上他的花轿过府,做他的正头娘子!”
温启不说慕昭昭还没注意。
刚才她也隐约听到了鼓乐声。
只当是附近的街坊家办喜事。
哪能想到这喜事竟然与她有关?
阮娘子喜静,故而清心园在戮幽王府的深处。
如此都听得到鼓乐声,可想而知宫飞掣这是多么大张旗鼓的来作妖。
慕昭昭一时摸不清头脑。
但既然是冲她来的,她自然躲不掉。
“走,去看看。”
她率先往外走去,温启和江生紧随其后。
大抵是昨日夜无殇的功劳,对那件事,慕昭昭心中的芥蒂在渐渐释怀,行事也找回了从前的影子。
来到前厅时,鼓乐声越发震耳欲聋。
偌大的院子里摆放着无数的箱笼,上面都绑着大红绸带。
鼓乐队伍站在外围,当中站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宫飞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