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咱朱元璋的侄子!”
朱文正心中生出热流,仰头铿锵有力回应:“是,叔父!”
目送队伍进村,靠在树上屈起一条腿,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的青年眯起眼睛,喃喃自语:“这才几天功夫,朱队变霸气了啊。”他故意用杀气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没想到被朱队护犊子拦住了。
朱元璋冷冷瞥过来的眼神里好像在说要不是他是阿英的族人,只怕拳头就过来了。
“啧,真不爽啊。”
郑狗蛋想起他们家如花似玉的宝贝东家要嫁人了,这心里头就不怎么痛快。
不痛快的可不止郑狗蛋,刚进村,广场上摆开几桌酒席,一水拳头大的瓷碗盛满了酒水。
“听说你们当兵打仗的酒量都不错。”几个膀大腰圆的屠夫往桌边一站,那压迫感半点不是给上战场的武将们:“来吧,今儿喝倒咱们兄弟们,就算过了这关了,否则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嘿,你们这是……”常遇春立刻不干了,撸袖子上阵:“哪个喝不下哪个就是怂蛋!”
“好小子,有胆!”几个叔叔辈的屠夫大赞一声,端起酒碗,一口气饮尽。
这场较量最终两方同时倒下。
朱元璋继续前进。
李善长摇头叹气:“路漫漫修其远,吾将上下而求索。”
肩膀一沉,李善长一愣。
朱元璋指向前方:“吾将上下而求索,去吧先生,咱相信你可以的。”
李善长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狐狸眼青年,嘴唇哆嗦,热泪盈眶,竟生出悲腔凄楚之感,失声道:“何至于此啊!”
扭头,已然躲远的宋濂和新加入队伍的陶安抬手做礼,明摆着看戏。
偏偏刘基刘伯温这个冤家,步步紧逼,迈着步子,冷脸而来,手持算筹:“善长兄,请吧。”
李善长抹了把脸,豁出去了:“伯温兄,手下留情。”
半个时辰后,刘伯温冷哼一声:“留什么情啊,您这忒能干啊。”
说着,阴阳怪气的走了。
汰,九章算术居然没干过李善长,失策失策!
“先生您哪儿是失策,您这是用心良苦啊。”
刘基走到村口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眯着眼,好半天认出个影子:“狗蛋,下来,咋跟先生说话呢?回去抄二十遍道德经。”
“先生喂!”
郑狗蛋苦瓜脸:“您饶了咱吧,是咱错了!”
刘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憋着气:“认错比谁都积极,骨气呢?”
郑狗蛋反驳:“英英姐说了,必要的时候舍骨气换一线生机!”
刘基悻悻:“她的话倒是记得住……”
不过方才在朱重八那厮的谋士里,有个新面孔,改天抽空摸摸底子。
“啊啊啊切!”
胖乎乎的陶安仰天打了个大喷嚏。
谁背后念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