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归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江宁，我这一辈子，原本以为就这样了，不过是苟延残喘两年罢了，可是老天怜爱，阴差阳错让你来到我身边，没想到我们能相爱，你不嫌弃我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无论付出什么你都是值得的。”

江宁早就泣不成声。

“江宁，别为我的付出感到愧疚，只要安心接受就好了。”

江宁磕磕绊绊地说，可是哭腔总是无法让她完整说出一句话，“可是，我。”

江宁咽了下口水，深呼吸道：“可我什么也没为你做。”

陆迟归语气坚定：“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陪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陆迟归。”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或许明天是陆姝宁最幸福的一天，但是今天也是江宁最幸福的一天。

两人躺在床上时，什么都没做，只是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年两人没参与到的日子。

陆迟归说他当初在国外求学的日子，江宁说她妹妹去世了之后的日子。

说到后面，陆迟归没再说话了，只剩下江宁一个人还在说。

这些事憋在她的心里憋了太久，她从来都没对其他人说过，现在一开口竟然刹不住嘴了。

说道口干舌燥她终于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了。

奇怪的是，江宁竟然没觉得难过，她只觉得很解脱。

房间里陷入沉默。

半晌，陆迟归才开口说话，声音暗哑，“所以你当初和我结婚是为了你妈妈的医药费？”

江宁低声；“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陆迟归突然又笑了起来，“那幸好，要不然我们当初都不会遇见。”

江宁原本以为陆迟归怎么也会说她两句拜金，没想到陆迟归一笑而过反而安慰起她来。

“你不生气？”

陆迟归的手找到她的手，漫不经心道：“生气什么？生气你是为了钱嫁给我？我自己有自知之明，我当时那个样子，能嫁给我的除了为了钱还能是为了什么？”

江宁有些心疼，她侧身抱着陆迟归的腰，“不是的，陆迟归，你很好。”

陆迟归偏头看她，又说，“那你妈妈现在还在疗养院？”

江宁点点头，陆迟归不知道的是，在她说的故事里，她的妈妈是温柔大方的，她还是不想把自己说得太惨，所以她说妈妈是受了刺激变疯了，她妈妈对她的羞辱，打骂她一句没提。

“那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她吧。”

江宁慌张了，她的头枕在陆迟归的手臂上，她把脸埋在陆迟归的胸膛，“不用去看她。”

或许是江宁的语气太过强硬，陆迟归不免疑惑：“怎么了？”

“她。”江宁顿了顿，随口编了个理由，“她不能见陌生人，否则她会犯病的。”

陆迟归信了，他只说：“江宁，以后你有我，有我家，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