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见面，她竟已是这副苍凉模样，戚量心生不忍，却不敢表露半分。

“戚量参见太子妃。”

陆静雅搀起他的手，摇头落泪：“戚量哥哥，不要叫我太子妃。”

声音凄凄，好不惹人怜惜，豆大的热泪滚落他的手背，烫得他心中难受，眸色一深，反手握住陆静雅的手，她的手很凉。

“静雅，你......”

他不禁哽咽道：“发生什么了？今夜是中秋宴，你该去章乾宫赴宴才是，怎么孤身一人在此处待着，可是不舒服？”

陆静雅抵着他的手泣不成声，一声声敲打着他的心，叫他无比心疼，心都要碎了。

这时，朝鸳走了过来，说道：“娘娘，莫要伤心了，宴会快要结束了，咱们得抓紧时间。”

戚量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陆静雅摇了摇头，示意朝鸳不要说话，朝鸳叹了口气：“娘娘就是心太软了，戚公子，你离京半年之久，不知娘娘受了多少的磨难，如今被吴良娣害得只能在这逼仄之地困囿，奴婢实在是，气愤呐！”

听了这话，戚量的眼里逐渐盛满杀气。

“朝鸳，闭嘴！”

陆静雅将朝鸳呵斥开，故作无事地擦干眼泪，转身离他远了些。

“戚量哥哥，是朝鸳夸大其词了，你别在意。”

“娘娘......”

“好了朝鸳，你先下去吧。”

朝鸳看了眼戚量，无声地摇了摇头，随即应声退下。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戚量抬脚向她走近，这么些年，他的手沾染了数不清鲜血，只有想起她的时候心底那块才会变得柔软。

他轻柔地掰过她的肩，使她与自己面对面。

陆静雅惊讶地望着她，两只眸瞳红红的好似一只小兔子，终是没忍住心里的委屈再度落了泪。

“戚量哥哥......”

这一刻，戚量突然想起她小时候，总是甜糯糯地唤自己戚量哥哥，后来她长大了，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自己，倒是叫他抓心挠肝，后悔当初没对她好一些。

满是茧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声音低哑地祈求：“静雅，别哭了，别哭了..........谁欺负你，我便杀了他！”

吴良娣是吗？

他的眼神突然发狠，不由得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陆静雅吃痛，他才回过神来收了手，抱歉地看着她，陆静雅不在乎地笑着道：“没关系的戚量哥哥，我会自己解决。”

“你还是护着他！”

戚量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字里行间都是悔意：“若是当初我早些察觉你的心意，你也不会被他蛊惑，他如今成了太子，却让你这般委屈，你为何还护着他？你的孩子兴许就是........”

路静雅厉声呵斥：“戚量，别说了！”

气氛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