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柳江去打水没有回来。
匆匆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后,她便将纸条藏到了床垫下面打算等柳江睡着了再细看。
此刻,扫了一眼陪护床上的沉睡的男人,
丛漫汐认真地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眼角不自觉地划过一行清泪。
“想见容升,明晚八点前到西郊后山,有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听到容升的名字,心就绞痛,有时候酸酸的想哭。
上次说到,做梦梦到了容升,
那个自称是她女儿的孩子还激动地哭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很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不时纠缠着她的噩梦是怎么回事。
纸条上为她画了一条线路图,在距离医院两公里左右的巷子处做了重点标记。
看来会有人在那里接应她。
起身轻手轻脚地套好外套,经过陪护病床时,丛漫汐望着正在酣睡的男人心生感动,
“谢谢你柳江,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必须要去。”
她感觉眼眶微微发酸,
抬起手揉了揉,却忍不住掩面哭泣。
十年了,在这十年里,柳江是给予她温暖最多的人。
可心里总有一种预感,
这一走,她和柳江之间的缘分可能就断了……
凌晨三点钟,花园小区,
季霆秋侧身拥着怀里的女人睡得正香,手机在床头柜上振动了两秒后,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睡眼惺忪间,眼皮还没来得及抬起便接了电话,
“喂,季大队长,俺找不到婆娘了啊!”
柳江的大嗓门透过耳机传了过来,
季霆秋在一瞬间捂住了听筒。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身侧,丛榕正背对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睡得很沉,
柳江的话犹如在安静的深夜里投了一颗炸弹,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瞬间加速的声音。
顾忌到在房间内说话会吵醒睿老爷子,
他轻轻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户边才继续对着手机说道,
“喂,柳江继续说。”
“是这样的,睡觉前俺看着婆娘是在的,关灯后俺睡着前都没有一点动静,谁知道三点多俺有点冷想起来给她也盖一下被子,人就不见了。”
“人不在病房,也不在卫生间,俺楼上楼下都跑了一遍也没看到人,季队,俺又把她看丢了,真是该死啊……”
柳江越说越惭愧,电话里传来他嚎啕大哭的声音。
听着男人自责的哭声,季霆秋皱紧了眉头,
“等我马上过去,在病房里等我。”
挂掉电话后,他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恰好丛榕翻了个身,
季霆秋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刚接通电话时被丛榕给听到了。
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见丛榕没有再动,季霆秋终于松了口气走到卧室门边开门。
现在翻阳台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大手紧握着门把手拉到最低开门再紧紧地握住直到门关上。
穿过昏黑的客厅时,身后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他停住了脚步,
“要走了?不是刚才那通电话我还真不知道家里进过贼。”睿书言打趣道。
“丛榕的妈妈失踪了。”季霆秋伸手示意他走到跟前才小声说道。
“什么?我姑姑她……她现在没有恢复记忆,除了柳江也不认识谁了,能去哪里?”睿书言惊讶得差点喊出声。
“这件事先不要让丛榕知道,她刚怀孕情绪不易波动太大。我去看看随时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