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秋望着她有短暂的失神,忽地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季先生不再见,我不干了……”
“季霆秋我恨你,你从来都不相信我,阿泽救了我,我可以拿自己的命抵给他……”
“我一定要陪阿泽去国外治疗…”
是她么?
呵,这声音是她。
差一点,他差一点为这女人此刻深情纯粹的目光动容,差一点就想和她……
想到她曾经因为别的男人和他大吵大闹,对他说过那么伤人的话,
季霆秋只觉得胸口异常闷堵,
一股无名邪火在心口乱撞,让他迫切想要做点什么发泄出来。
他双手扶上丛榕嫩滑的肩膀,指尖接触到她肌肤的刹那,理智崩溃只在一念之间。
“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我去隔壁开一个房间,有事情喊我。”
说完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立刻关门离去。
浴室门轻轻地合上,紧接着酒店房门也被关上。
短短几分钟,丛榕的脸色从欣喜到震惊再到此刻面如死灰,她勉强扶着墙壁才没有摔倒。
这一次,希望彻底泼灭。
她用身体亲自验证了让自己绝望的事实……
隔壁房间浴室,季霆秋迈着大步走进浴室反锁房门。
几分钟后,浴室内传来让人脸红的声音,还有男人不断加重的喘息声,终于在一声低吼过后安静下来。
季霆秋望着那一小滩晶莹白润的液体暗自懊恼。
他不记得自己有这样失控过。
一记拳头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瓷砖墙壁上,他不知道一个失忆的躯壳今后该怎么面对丛榕。
冲洗过后,他披着浴袍半倚在床边。
大脑不受控制地全都是丛榕和她口中的阿泽。
“阿泽,是谁?”季霆秋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想不出来,便发短信给余川。
余川十几年前就跟着他。
这件事倒没有忘记。
果然一分钟后短信就回了过来,看到那洋洋洒洒几百字的短信内容,季霆秋的眼睛冷得像寒冰。
余川将丛榕和景泽的感人事迹说的头头是道,讲了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如何被命运拆散,景泽对丛榕的救命之恩如何感天泣地,末了余川说了一句,
“爷,景少可说了如果您对少夫人不好,他随时会带少夫人离开,您做什么决定前一定三思!”
季霆秋想到刚才出现在耳边的哭诉声,再结合余川掏心窝的提醒,他突然觉得身下的大床太空旷。
起身穿好衣服后他重新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屋内,丛榕辗转失眠,正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她不知道明天见到季霆秋时该怎么打招呼。
一记敲门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是谁?”丛榕谨慎地问道。
刚才她多少还是被季霆秋浴室撬锁的行为给吓了一跳,这会深更半夜又来敲门声,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次,肯定不会是季霆秋了。
他连她的身体都不想碰,宁愿重新开一个房间也不愿同处一室。
而且,丛榕知道,她不能再放低姿态。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真真切切的是季霆秋的声音。
“丛榕,开门。”又是一记轻轻扣门的声音。
门外的男人忐忑,门内的女人同样忐忑。
终于几秒后,丛榕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房门,“怎么了?还没睡么?”
她笑得很恬淡,似乎早已经从刚才的不愉快中抽出神来。
这让季霆秋莫名有些沮丧。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担心你自己睡不好,我怕明天会有人怪我。”
说完他不自在的四处望了望。
“进来吧,确实睡不好,你想睡哪里都随意。”丛榕没打算和他赌气,将人放进来后径自钻回了被窝。
刚才被他拒绝了两次,她已经不想再自取其辱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奇怪的是,自季霆秋进房间,她忽然觉得眼皮开始沉重,怎么也酝酿不出的困意在这一会的功夫便席卷到全身。
季霆秋鬼使神差般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
总觉得这一幕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
大床一侧凹陷让丛榕微微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又熟睡过去。
她不认为,现在的季霆秋愿意睡在她床边是代表了什么。
她只想睡觉,做梦,
在梦里找到原本那个眼中只有她的季霆秋。
床另一边的男人微微侧头看着另一边的女人,乌黑的长发铺满枕头,与雪白的枕套形成鲜明的对比,薄薄的被子贴合着腰线将她的身条衬得更加曼妙有诱人,
他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
刚刚发泄过的精力似乎又有了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小腹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