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偏偏给了我希望,还许了我一辈子,而现在,我们的儿子就要出生了,他却因为一个蓝若,大有抛妻弃子的意思。
“秦管家,如果你是想劝我成全他和蓝若,我想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
秦管家一听,连忙摆手:“不,太太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少爷对若小姐的依赖感太强了,这是从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要一下子改很难。而他也不是真的对若小姐余情未了,只是惯性使然。”
秦管家的话,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我承认,我始终都无法理解慕九言的所作所为,所以我也从来没有试图想要从他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
我只认定了他对蓝若念念不忘,所以她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表忠心。
见我沉默,秦管家又说:“太太,你可能不知道少爷他有多喜欢孩子,他要是心里没有你,是怎么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怀上小少爷的。”
秦管家又开始说这样的话了,好像之前他也有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说什么慕九言只是不善言辞,其实比谁都善良,还让我不要被假象迷惑。
我很奇怪,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慕九言的心里是有我的。
如果他心里真有我,怎么可能连着一星期夜不归宿,甚至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我还是生着闷气,可我明显感觉到,我心软了。
所以在当昏睡中的慕九言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之后,我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他甩开了。
大概四十分钟后,刘医生终于赶到了,在给慕九言测了体温之后,向来温文儒雅的他,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三十九度半,他怕不是要烧死他自己!”
我一听,也愣了,这么高的体温,可是真有可能被烧傻的。
刘医生立刻给他喂了退烧药,又给他挂了消炎针,完了之后,就把他的医药箱给收了起来。
我试探性地问:“要不要验个血,看看是不是病毒感染?”
刘医生看了我一眼:“慕先生他这不是感冒,是伤口炎症引起的高烧。”
“伤口?什么伤口?”我问。
刘医生看着我皱眉,反问我:“昨天夜里,慕先生为了救一位叫蓝若的女士,被一个喝醉酒的流浪汉刺了一刀,慕太太不知道?”
说着,刘医生还掀起了慕九言腰侧的伤口给我看,不过包着纱布,不知道具体情况。
“那一刀刺得很深,再偏差几公分就伤到肝脏了,本来是要住院的,可他怎么也不肯。我说是为什么呢,原来是不敢让慕太太你知道。”
说着,刘医生摸了摸鼻子,别有深意地看了慕九言以及他从头到尾都紧抓着我的手一眼。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怕老婆的慕先生。
听刘医生刚才说的话,他应该是不知道慕九言和蓝若的关系的,我也不可能把慕九言的私事到处说给别人听,于是只能微笑着接受刘医生别样眼神的洗礼。
“慕太太,现在你也知道情况了,麻烦你帮我劝劝慕先生,让他还是去医院观察几天,伤口恢复得不好,会很麻烦的。下午刚刚给他换过药,现在就不换了,这瓶盐水挂完,他的烧差不多也该退了。不过还是要时刻测体温,以防万一。”
说着,刘医生背起他的医药箱,作势要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回头,又对我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见义勇为也不是什么坏事,慕太太您对慕先生也别太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