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一声浑厚有力的轻呛由中堂内发出。
平时里这个点,中堂内早已灯灭寂黑。
但今日,却是灯火通明,就连年节才点的红灯笼也高高挂起。
“徒儿们,何在?”
伴随着“咿呀”一声,严如松轻撵髯须,再次至胸口攒劲大声喝道。
一时间,余下的房门灯炸盏陆续亮起。
一个个或是年轻,或是年长的男女老少皆从内屋中窜出。
“快快,师父在喊我们了,动作快点。”
“走走走,怎的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一起往中堂赶的弟子碰头,皆是疑惑不解。
但他们不敢怠慢。
等他们到了中堂。
严如松一双虎目圆睁。
扫过众人。
直到大家都到齐了,他点了点头。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站于严如松右侧的一年约三十岁的平头男子战战兢兢问道。
平日里大家都在一个园子里生活。
严如松作为师父,也基本跟着自己的一群徒弟生活。
虽说这些年来戏曲落寞了,但严如松依旧对这些徒弟视如己出,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当然,严如松脾气暴躁,很严格,这也是大家所熟知的。
还有就是严如松睡得早,这也是大家都相互了解的。
严如松睡的早,起的也早。
假如谁超过九点半睡觉,灯还亮着,还得挨他的训。
但今天,却如此之反常。
众人望着中堂正中心也就是严如松背后的大摆钟,都已经九点一刻了。
师父竟然还没睡觉。
而且还叫着众人起床聚集于中堂。
这是少有的。
所以当大师兄上前询问,大家都很紧张。
严如松虎目盯着自己的大徒弟良久,也不知是眼睛乏了还是怎的,他抹了把眼睑,随后摆起长袖。
大家也都知道严如松的意思,那就是没事。
可是,没事兴师动众叫他们起来所为何事啊?
难道是发零花钱???
毕竟每次发零花钱给他们,作为师父的严如松总是较为抠门。
而且也都是召集大家一起。
这发零花钱确实不算什么事。
众人朝着大师兄使使眼色,毕竟他们可不想多嘴挨骂。
只是这师父实在有些吊人胃口,
又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师父,您到底怎么了?哪不舒服吗还是?”大师兄继续关切问道。
严如松又是摆了摆手,不过这次他咧嘴笑了笑。
众弟子心惊,师父一笑,生死难料。
他们又转头望向大师兄,希望大师兄能继续顶岗上线,替他们顶着。
只是他们都猜错了严如松的心思。
“徒儿们,为师今晚把你们从床上喊起来,不会怪为师吧?”
“我们当然…”
“嗯,不怪为师就好。”严如松轻抹胡须,在堂上踱起步来。
“额…”这话还没说完,师父竟然这般…
不要脸!!!
一群弟子翻了翻白眼。
“为师今日有一难事,不,确切的说是师父的师父有难事了?”严如松喟叹道。
大家见其愁眉不展,倒像是真的遇到难事了。
等等。
师父的师父?
那老头不是早就嗝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