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齐大娘每次一嚎,齐三黑就怂了,跑过来乖乖让齐大娘予取予求。
但这一次齐三黑居然没抬头,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斧头出神。
那把斧头虽然有点年头,生了些锈,可斧头刃口的位置却锋锐雪亮,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折不扣的凶器……
这样的东西要是砍到他头上,他还有命在吗。
如果齐大娘真没有要对他下手的心思,那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脑袋旁边。
齐三黑过了老半天才抬起头,盯着齐大娘问:“娘,我二哥他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齐大娘狠狠呆住。
沈惊语也一愣,反应过来挑了挑眉。
齐三黑这反应倒是挺难得的,她原本还以为让齐三黑接受齐大娘是个坏人也得费一阵功夫,没想到齐三黑的步子迈得更大,居然直接就怀疑起了齐大娘杀人的可能!
该说不说,齐三黑虽然憨厚,但好像也没有蠢到骨子里呢。
齐大娘底气不足:“我什么时候杀了你二哥?你,你瞎说八道!他是死在你房里的……”
“是啊!他是死在我房里的,所以,其实你想杀的人当真是他吗?”齐三黑脱离娘亲滤镜之后看待齐大娘十分冷静,质问齐大娘,“是不是你想杀的人其实是我,只是当时我不在,黑灯瞎火的你错手杀了我二哥罢了。”
“我没有!齐三黑,你怀疑我,你黑心烂肝的……”
“娘。”齐三黑叹了口气,很无奈,“我说过了,说这些都没用!仵作已经来了,咱一会儿去找找仵作就成。”
齐大娘不说话了。
她怨毒地瞪着齐三黑,眼神如同要将齐三黑的肉给吃了。
齐三黑也没再理会齐大娘,耷拉着肩膀转身往齐家老屋那边走了。
沈惊语扣住齐大娘的肩膀:“别愣着,咱们也走吧。”
齐大娘不情愿地跟着沈惊语一起走了。
两人很快到了齐家祖屋那边。
这会儿仵作差不多也验完了尸,还在老屋后头找到了齐大娘扔下的那把柴刀。
他将柴刀仔仔细细放在旁边,告诉苏里正和贺宴城:“凶手应当就是用这把柴刀杀死齐二黑的,柴刀上还有血迹在。”
苏里正摸着胡子问:“这个杀死齐二黑的人,他有什么特征吗?”
“这个……此人身高应该不高,力气也不大,许多刀砍到齐二黑身上都歪了歪,显然是这人力气不够,还有这柴刀的刀把上。”仵作迟疑了下,眼前一亮,“对了!柴刀刀把上有油脂,显然也是凶手留下的痕迹。”
苏里正问:“油脂,什么油脂?”
仵作肯定地道:“像是猪蹄的油脂!”
贺宴城皱了皱眉:“你连猪身上的什么部位都看得出来?”
“啊,那倒也不是。”仵作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一声,“主要是柴刀缝隙里有了点猪蹄碎屑,再加上旁边还有一碗猪蹄汤的残留痕迹,我才这么说的。”
贺宴城,“……”
苏里正,“……”
两人都无语了一下。
仵作清了清嗓子:“总之,这件案子是一个接触过猪蹄,不,刚刚烹饪过猪蹄的人所作下的!嗯,事情应该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