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澜一边说,一边看向了一旁,陈知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清冷的月光打在此刻铺在一旁的桌子上的漆黑斗篷之上,陈知礼这才发现,今天早些时候还缩水严重的斗篷似乎是变长了一截。
“等我醒来,我失去了一切记忆,只知道自己叫宁倾澜,然后有一身元婴的修为,师父说我是天生的暗灵根,正适合做她的衣钵传人,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开始跟着师父成为了一名杀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原本的性格作祟,我不喜欢杀好人,只喜欢杀那些该死的人,这么算起来我倒也不算什么合格的杀手。”
“就这样,靠着那件斗篷和师父的教导,我成长的很快,不久就在长安的地下声名鹊起了,他们叫我澜,说我不出手则已一旦动手就是波澜壮阔,不死不休。”
陈知礼回想起了在秘境中与宁倾澜交手的回忆,也是在内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原本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了,一直到将来师父死了就接替她的衣钵,然后再在未来的某一天找个合适的人作为弟子,像师父一样教导他。”
“可是在两年前的一次任务中,我在刺杀一个魏家的狗腿子时暴露了身份,那个人认得我,在临死前他对我说,宁家的女儿竟然还活着。”
“自那一日起,那句话就像梦魇一般在我的脑海中盘桓不去,无论我怎么不去回想都无法摆脱,我意识到这就是我的宿命,如果找不回以前的我的记忆,将来的我是肯定过不了心魔那一关的。”
“于是我开始着手调查,然而不管我翻阅了多少卷宗,密档,我都找不到任何和宁家有关的记载,我甚至为此潜入过大理寺,刑部,还有书院。”
“也是在那个时候跟你那个朋友,萧文终打了不少交道。”
合着您老是惯犯了,不只皇宫,这京城戒备森严的地方您是到处逛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去过斩妖司了。
“当然,我也考虑过潜入斩妖司,但是自从发生了十六年前那件事后在斩妖司没有内应强闯跟送死没有区别,所以我最后放弃了。”
还行,还算理智,也知道那位总座大人确实比小皇帝吓人多了。
陈知礼默默吐槽道。
“就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魏家人找到了我,他们告诉我,他们知道我在找什么,只要我帮他们完成一些任务,他们就愿意告诉我一些相关的真相,也是他们告诉我,宁家的消失与十六年前的那场妖灾相关。”
“随后我就开始帮魏家做一些事,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下手的人物,其中有一次的任务特别凶险,也是在那一次任务中我认识了李牧之,他认出了我身上的斗篷,并帮助我逃了出去,他告诉我他虽然不知道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若是遇到使用这斗篷的人能帮就帮。”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听说李牧之出事了就愿意跟我合作了的原因了。
陈知礼想道。
“我本来想从李家身上探查线索,也曾去见过李牧之的父亲,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老大人也只知道要善待用这斗篷的人,却不知道是为何。”
“我开始明白了过来,恐怕宁家并不是简单的在文字上被抹消了,而是在许多人的记忆中都被彻底消除了,只是某些人因为自身的一些特殊原因保留下了简单的相关记忆,比如李家。”
“为了得到答案,我只能继续替魏家办事,但是他们给出的信息却又一点都不关键,我始终没有办法拼凑出事件的原貌,只知道宁家与十六年前的那场妖灾有关,这件事的影响恶劣到让某位高手出手在全长安的大部分人的记忆中彻底抹掉了宁家的存在,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真相,而魏家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就在两个月前,魏家人告诉我,去即将展开的诗会中杀掉白春芳,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做完了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
听到这,陈知礼也是集中了精神,看来故事的高潮部分终于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