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和蒋云怎么可能相信,可屋外那十几个男人转头就冲进了屋内,对着那两夫妻动起了手。
去哦有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内讧?
“先救人!留活口!”
邱白跟着也冲了进来,三方混战根本也不知道谁和谁是一伙的了。
襄儒卿亲自带出门的人身手都不差,这些手持武器的男人只是看着气势汹汹,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实力,不过两刻钟就被悉数放倒。
那夫妻俩还想过来抢人,瞬间被邱白放倒,“老实点!”
邱白命人四下搜查了一圈,找来了麻绳将人捆好了准备回去复命。
那姑娘还未苏醒,瑾儿给她裹了被子扶着她一起坐在牛车里。
十几个人去的,竟然是三十多个人回来的,看着一群人站在桃花林里,气氛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怎么回事?”
邱白和瑾儿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情况,瑾儿和蒋云把人送过去的时候还都好好的,那夫妻俩一直很是客气地说着麻烦了,辛苦了,没想到后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姑娘已经脱离危险,只是体内毒性残存尚未苏醒。
看着眼前各个都身份不俗的公子小姐,那对夫妻连同那十几个男人心里不由得发慌。
公子小姐身份尊贵不说,身边还带着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惨了。
“不说实话那就统统送去衙门,让官府撬一撬你们的嘴,到了那里他们会用什么手段你们可以猜猜看,那姑娘也是嫌疑人之一,一样要进官府的。”
攻心为上,襄儒卿看得出这对夫妻很是疼爱那个姑娘,绝对不会希望孩子受伤的。
“先把这些人押下山去,好好看着一个都别跑了,一个都别死了。”
冯嘉窈示意子兰先将那十几个男人送下山交给白羽营看管,然后看向那对夫妻道,
“我救了你们便不会害你们,所以不用怕,只要你们说实话,我就可以保证你们一家人的安全。”
夫妻俩对视一眼而后又看向躺在牛车里的女孩,男人犹豫着先开口道,“贵人小姐我们真的很感谢您救了我们的女儿,更感谢您救了我们全家,
那些人是前些天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附近的,各个手里都拿着武器,许是山匪,我们一家吓得闭门不出,过了三天才敢把门打开,原以为他们早已离开,没想到竟然躲在柴房里,要不是贵人及时出手相助,我们一家可能就要惨死在他们手里了。”
看着那男人一边说一边落了泪,众人却只觉得他把自己当猴耍。
真当他们就是不谙世事的少爷小姐?随便编个故事就能糊弄得他们善心大发?
冯嘉窈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那对夫妻抱头痛哭,两人哭了一阵,自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十分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女人擦了擦眼泪,“贵人小姐,求您行行好,放了我们吧,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在僻静地方安了家,真不知道怎么就惹上了这些山匪,多亏了贵人相救,可我们什么都坏事没做呀,请贵人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没理由就这么把人扣下,尽管邱白,瑾儿和蒋云可以作证这夫妻两人手中有武器,可人家只说自保,她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赶在对方找理由之前,冯嘉窈先行开口,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的女儿还没痊愈,就这么回去山里不便医治恐怕还会危及生命,便随我回庄子上,那些人若真是山匪,还需要两位到衙门作个证,也怕他们还有同伙或蹲守或报复,你们回去了反倒危险。”
人家都这么为自己考虑了,夫妻俩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乖乖跟着众人一起下了山。
到了庄子上,夫妻俩被安排在了一个远离众人的房间,那姑娘仍旧昏迷着没醒。
被送下山的那些男人被东厂和白羽营联手提审了个遍,可这些人虽然各个都一副不想卖命的样子,吐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个一样的。
看着一共十五份内容完全不同的供词,众人面面相觑,一件案子里能有这么多供词可算是百年难遇。
“这供词比话本子都精彩,就没有一模一样的,连相似的都没有。”何令新完全把供词当成话本子在看了。
“不用想,这肯定是有预谋的,但我想不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众人并不在意策划者是谁,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的。
“你们觉得这是计划好的?”冯嘉窈始终沉默着,她在思考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长姐这么问,是觉得其中有蹊跷?”
冯嘉窈点头,她会走上山坡站在路边完全是偶然的,不管是谁的谋划,应该都不可能这么精准地预测到她的行动。
如果她没有单独行动,也不会遇见那对夫妻,更不会派人跟过去,那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为了解开心中疑惑,冯嘉窈派人去查看了山路,确定了那条山路走到底不会路过这个庄子。
所以冯嘉窈才会疑惑,她不信有人料事如神,但又无法解释这些人的怪异举动。
“我觉得这并非巧合,就是早有预谋,尽管对方无法预测我们的行动,但是对方可以多次尝试直到能遇上我们。”
襄儒卿以为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尤其是眼前这件事,漏洞太多太明显,这些漏洞或许也都是故意为之。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不断地重复只为了创造偶遇?可那姑娘确实是中毒了,而且你身边的人也查验过了是今日才中毒的,那毒也不是好清除干净的,总不能日日如此折腾人,这未免……”
冯嘉窈说完这话自己却停住了,因为这样才残忍的手段的确是某些人能做的出来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是不会顾惜人命。
死了一个就换一个,人命在他们手中卑微如蝼蚁。
“我派人去那房子附近找找,若是能寻到东西,事情就会明朗许多。”
“我觉得那个姑娘可能是无辜的,”
冯嘉玉仔细观察了那对夫妻和那些男人,双方虽然没有眼神沟通,但在那些男人走后,两人的神情更为慌乱了。
“但那对夫妻和那群男人一定是一伙的,有可能是听命于同一个人,但却不知道自己和对方是同伙,又或者一方知晓一方不知晓,避免暴露身份和消息。”
和襄儒卿和东厂相处久了,遇到的事情多了,冯嘉玉的观察力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最完美的谎言就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