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意又要讲故事了,大声些!我们都想听!”
冯嘉玉与襄儒卿走在最后面,同样耳力极佳。
“那书上说,桃花象征男女之爱,因此由桃花所化精灵也有男有女,可男花妖和女花妖却总是吵架,只因为男花妖偏爱给男子多些桃花,女花妖偏爱给女子多些桃花,双方总是争执不下,
男花妖说,男子便该三妻四妾,多开些桃花才是对的,女子只要服侍好一个丈夫,只要有一朵桃花就足够了,女花妖却说,相爱之人就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给女子多些桃花,是为了让女子有选择可选,不要困在一个男人身上,女子少有三心二意,他们之间有本质区别,
两只花妖争吵上千年,为了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便给彼此种下桃花,以验证自己的结论,你们猜最后是谁赢了?”
“谁赢了?”
冯斌衡原本走在队伍后面,听到任鹤鸣讲故事,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前头来。
任鹤鸣故意卖关子,惹得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发问,“谁赢了?到底是谁赢了?”
“最后没有输赢,而是以男花妖却将女花妖杀死为结尾。”
“什么?为何会这样?”
“因为男花妖对于每个遇见的女子都心生喜爱,把她们都留在了身边,可这些由女花妖种下的桃花,只求一心之人,便一次次地离开了男花妖,而男花妖给女花妖种下的桃花,每一个都心甘情愿地与他人共同侍奉妻子,可女花妖却只选了一人成婚,两人甜蜜非常,
面对诸多诱惑,女花妖依旧与丈夫相守两不疑,而女花妖的丈夫也同样忠诚爱护妻子,男花妖觉得是女花妖故意戏弄自己,自己给了她这么多好姻缘,她却让自己一次次失去挚爱,在被第二百一十二个姑娘拒绝后,男花妖失去了理智,将女花妖及丈夫杀死,而他自己也被天道湮灭。”
“原来如此,这故事可真够离奇,却着实有趣,也不知道作者是何人。”
冯嘉窈很少会对这种‘旁门左道’的书籍感兴趣,但是这个故事着实勾起了她的兴趣。
“署名的那部分丢失,书名署名一概不知,不过在最后一页上落款了一个清字,想来是作者的名或字吧。”
“如此奇书,定然还有其他精彩故事吧,未能发扬光大真是可惜。”
“公主若是感兴趣,我便将书给您送来,还有五六则故事,都很精彩。”
“那就先多谢了。”
瞧着公主与任鹤鸣之间的气氛,大家彼此交换眼神,都觉得这算是好事一件。
唯独冯嘉玉和襄儒卿略显担忧,他们深知身份地位差异带来的烦恼,不论是邱白与锡雁,还是冯嘉窈与任鹤鸣,又或者他们自己都深陷这种困境中。
但他们曾经便是最不被看好的,却成功地战胜了困境,所以即便担忧却也只是说明自己的困难,若要迎难而上,他们便是对方第一个支持者。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成功,才会给人以希望。
襄儒卿牵着冯嘉玉的手,小声道,“各人自由各人路要走,怎么走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侥幸得来如此,也期盼着他们可以得上天眷顾。”
格外喜欢听故事的何令新忍不住道,“公主阅后,可否借我一观?实在是好奇后面的故事。”
“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会尽快把书送来的。”
“好!那就多谢公主和长意了。”
何令新与冯斌衡又何尝不是徘徊困境中呢。
桃花林近在眼前,虽然被雨水打落了不少,但是能在立夏后见到桃花已经很幸运了。
冯嘉玉命人在桃花最盛的地方摆下桌椅,因为只有她们自己人天又还没彻底放晴就没有拉起帷幔,不算真正的裙幄之宴。
茶水正在烹煮,点心已经上桌。
“你这是费了多少心思呀。”冯慧思瞧着眼前布置精致的席面,很想要抱抱这个可爱的姑娘。
“看你们开心我就开心,春日宴的桃花繁盛,今日桃花却有梅花的孤傲之感,天却不似冬日严寒。”
“长意,你能不能再讲一个故事呀。”
任鹤鸣的故事好似永远都讲不完,为了听故事,冯斌衡都快黏在任鹤鸣身上了,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是他在宫中听不到更见不着的。
奏折都看不完,哪有功夫看闲书啊。
“好,那就再讲一个那本书里的故事。”
因为过几日就能拿到原书品鉴,冯嘉窈便不想提前透支快乐,索性到周围转转。
何令新也更喜欢娓娓道来的讲述,冯嘉玉便独自前行。
这一转不要紧,竟然真的遇见了一只‘桃花仙’。
冯嘉玉沿着上行的坡路而去,此处桃花高低错落,仿佛通往仙境之路。
冯嘉窈缓步朝上走,走到坡路尽头竟发现之前连通的是一条平坦的大道。
“官道能修到这里,工部也不算是毫无作为。”
有了这条路,前后山便能更好地交流沟通,一条平坦的路往往就能给一个地方带来希望。
站在路上望了望风景,瞧见远处有人赶着牛车走来。
等人走到近前,看清是一对老夫妻赶着一辆牛车,牛车里拉着的竟然是个姑娘。瞧见冯嘉窈站在道边,身边不仅跟着仆从,穿着样貌都那般好,老夫妻便朝着这边扑来。
“贵人小姐!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求您救救她吧,求您救救她!”
子兰上前一步挡在了冯嘉窈面前,得冯嘉窈示意上前查看牛车上的女孩,满脸苍白嘴唇发紫似乎是中毒了。
“这姑娘是缘何如此?”
“我们也不知道啊,只是今早刚吃了早饭就把东西全吐了,然后就倒地抽搐,我们住在村子里,村里连个大夫都没有,我们就想带着女儿到前山镇子上找大夫,可我们这牛车走得慢,贵人小姐,求您行行好帮帮,救我女儿一命吧,求您帮忙把她送去镇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