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学海，外员。。你管我是谁，院长就不能欠外债让你来送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行院凡是一块金石以上的交易，不可能一点说辞都没有，又恰巧在离宝瞻城不远的轩岐城，还启用了暗处的记名长老！所以。。你！”

“所以你就怀疑我是李现？可我是吗？那你再猜猜为何你那群野爹只派了四个化圣前来？”

卢学海这才琢磨过味来，神色骤然垂了下去

“他们给了你什么条件？竟然让你背叛天行院？让我猜猜，不可能要挟你的家人，毕竟帝尊法旨还在，那就是给了你好处呗？许了你一个黄花大姑娘？给了你不菲的玉石？”我自信满满地猜测着

“他们什么都没给我，是我自己找到他们的？”

我丢，装波失败，费解地问道

“那你贱的慌？”

卢学海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道“是李现！都怪他！邱师妹才应了我的山盟海事，就死在我面前！我答应要带她远离修行，做个寻常夫妻，可她。。。李现！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你知道当天下将其视为盗行徒，人人得而诛之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愚蠢的天行院还护着这个贼子！可谁又去护着我的师妹了？谁又能把邱师妹还我？”

我听着他渐渐地呜咽起来，心中那经久不曾被撩动的弦，又被提了起来，虽然院长跟所有人说清楚了道理，道尽了我们所谓正确的观念。但在生死面前，别人说的对错重要吗？真的对吗？

自责将我快速包裹，两年来都快忘了这件事，忘记了无数人因为我失去太多太多。

“咳咳”老人的一声咳嗽，唤醒了我的沉思。我甩了甩头，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把寻常匕首，深呼一口气

“我能体谅你恨李现，但你背叛天行院要害一个无辜的我，就要付出代价！抱歉”说罢一刀砍下他的左臂。

卢学海也是一条汉子，手臂断裂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想杀李现我觉得没什么错，可你不应该先把当初杀害你爱人的真凶杀了吗？”

“我。。。”

我微微皱眉“你什么你，指着给别人当狗，你能当多久？好好修行，仇一个一个报，五百年后，若天行院渡过劫难，你要找李现报仇，肯定没人管你，前提是到时候你能杀得了他，呵，不过就凭一心想给别人当狗的你？”

“你不杀我？”

“唉，说到底是我天行院实力不够强，否则怎会有此劫难？你们也是受害者，我现在将此事禀告莫院长，你的去留由他定夺“

卢学海一听我要禀告院长，脸色流露出悔恨，若不是事出有因，谁又愿背叛师门，但就是这一句事出有因，敲裂了多少原本完整的蛋壳？

简单地将事情写给院长，院长思索了一会回了四个字

“你看着办”

收起令牌，我咳嗽了一声

“院长下令饶你不死，将你立即逐出天行院，把令牌交出来吧”

卢学海不顾正在流血的胳膊，缓缓站起身，颤颤巍巍地从腰间摘下令牌，交到我手中，看我接过令牌，卢学海突然跪倒一拜

“天行院于我有再造之恩，谢院长不杀之恩”

有些不好意思地承受了其一拜，我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但念你痛失爱人，未来是否要回院，看你表现”

卢学海猛地抬起头，找回了一丝精气神

“当真？”

“自然，你大仇未报，我天行院大劫未渡，本就欠缺人手，我也不劝你放下对李现的怨恨，五百年后你们各凭本事，这跟天行院无关。好好修行吧，莫让仇者快太久，走吧”

卢学海对着我和躺椅上的先生分别一礼，转身离去。

院中又剩下我跟欧阳仁两人

“你竟然不杀他？”

“唉，我要是他，可能做的比他还要过分”

“心软可成不了大事”

“一会大任，一会大事的，让那些能吃苦耐劳铁石心肠的人去折腾吧，我一个社畜逞什么强”

“社畜？何为社畜？”

“就是。。要靠全力去维持生活的人，任劳任怨，跟畜生一样”

老人怀中的猫突然睁开圆圆的眼睛，挤着胡须，朝我发出怒吼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