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直不让皇权被赫连逸夺走,容嫣才会一直需要他。
“下官明白,摄政王放心地走吧,我们一定不会让幼帝好过。”刘瀚文等人之前还觉得摄政王不知为何突然不争皇权了,由着越来越多的权利被容太后夺走。
若是幼帝亲政了,他们这派人的下场必定会很惨,所以他们对赫连祁颇有微词,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此刻他们才知道摄政王并没有放弃搞事业,摄政王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而这种方式,简直太搞幼帝心态了好吗?
先给幼帝希望,再让幼帝绝望,再给他希望,再将他打回地狱……如此反复,幼帝这只老鼠,很快就会被他们这群猫玩废了。
赫连祁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茶,容嫣以为带走了他,赫连逸就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了,不可能的。
赫连逸只会比他在时,处境更艰难,因为他找赫连逸的麻烦,容嫣会护着,所以他不找。
但现在容嫣跟着他一起走了,找赫连逸麻烦的人也不是他,容嫣还有什么办法护儿子?
他想为了容嫣,跟赫连逸好好相处,但奈何赫连逸不放过他,那他难道把脑袋递过去给赫连逸砍吗?
没有这个道理。
除了在容嫣面前,而他对着其他人,他永远不会让自己处在被动的境地,从来都是只有他来掌控一切。
下一瞬,赫连祁突然察觉到了楼上的气息,拧着眉放下茶盏,打发走了一众官员们。
他迈着修长的双腿上了二楼,一步步走得稳健从容,看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容嫣。
赫连祁淡淡反问:“都听到了?”
容嫣眼眶通红,唇瓣颤抖,“赫连祁,你明明答应了哀家……”
“本王是答应了你没错,但前提是你乖乖的。怎么,太后娘娘觉得被本王骗了?”赫连祁抬手捏住容嫣的下巴,俯身逼近。
“但是本王所求的太后娘娘的爱,太后娘娘给本王了吗?既然没给,那便等太后娘娘什么时候爱本王了,本王再让你的儿子亲政。”
“太后娘娘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本王要的不是只有太后娘娘的身体,而是还有你这颗心。
赫连祁眼里尽是偏执的侵略和掠夺,手在容嫣的脸上细致温柔地摩挲,那么冰凉,让人身子都打颤了。
他怎么会允许容嫣不爱他呢?
那晚他是被她迷惑了,在那过程里太上头,才会想着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她不爱他爱谁?爱别的男人吗?以后利用完了他,她就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吗?
如果这样,他不是为别的男人做了嫁衣吗?
他不允许,他才没有那么伟大无私。
相反,他霸道、占有欲强,想要的一定会夺取过来,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容嫣,他又疯又狠。
容嫣敢不爱他,他就敢摧毁容嫣。
只有得到了容嫣的心,她才不会再逃,才永远都属于他。
所以她必须爱他,只能爱他,为此,他会无所不用其极。
容嫣闭了闭眼,想到前世自己被赫连祁一剑穿心,儿子身首异处,安平还有容家全族,还想到赫连祁曾经在梅园里说的,要她奉上一颗心,然后再狠狠踩碎,践踏。
这一刻容嫣分不清这几个月来赫连祁的深情、哀求和哭泣,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攻略她而做戏。
如果只是为了攻略她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利用算计他而愧疚,犹豫不决,心里挣扎又痛苦。
她不能动心,她不恨赫连祁,但也不会再让自己爱上赫连祁。
不过,他会演戏,她比他的演技更精湛。
“摄政王说什么呢?哀家的心不是一直都在摄政王身上吗?”容嫣抬起双臂圈住赫连祁的脖子,笑颜如花,把自己的胸口贴到赫连祁耳边。
“你听听,哀家这心跳动得有多剧烈,哀家只有对着喜欢的男人才这样。”
赫连祁的眼里一片郁色,一把托起容嫣,放到了靠窗户的棋盘上。
很快,棋子“噼里啪啦”洒落一地。
后来容嫣是被赫连祁抱着回的寝卧,这一睡就是第二天晌午,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赫连祁胸口。
外面传来迎雪和护卫争执的声响,“让我进去,我有要事禀告太后娘娘!”
容嫣的宫里还蛰伏着赫连祁庞然的男性象征,抽了一口冷气,动都不敢动,嗓音沙哑地扬声问:“迎雪,出了什么事?”
“太后娘娘,安平公主失踪了,幼帝命人兴师动众地找遍了整个皇宫,没找到人,然后发现雪梅大师也不见了,幼帝猜测是雪梅大师带着安平公主回了法华寺,他亲自带着人追了过去……”迎雪站在外面回着。
幼帝追过去前来了一趟长乐宫,气势汹汹,没找到容嫣,便让太监把迎雪几人抓了,质问她们是不是母后让雪梅大师连夜带走了安平。
迎雪几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摇着头。
但幼帝不相信,让太监对她们一番严刑拷打。
最后几人都瘫在血泊中了,幼帝都没得到答案,指着迎雪,“去,接母后回宫!”
于是迎雪便来了,身上的伤都没顾得上处理,又跟赫连祁寝卧外的护卫磨了这么长时间,她说完身子一软,人就倒了下去。
“简直是胡闹!”容嫣又痛又怒。
不要说她没有吩咐雪梅大师带安平回法华寺了,就算吩咐了,赫连逸作为一个儿子,应该对她兴师问罪,闯入她的宫里,打伤她的宫人吗?
安平不知所踪,赫连逸作为皇帝随意出宫,这两件事让容嫣匆忙穿衣服,出了寝卧就要回宫。
结果,正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