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曜是精通琴棋书画的,虽然安平被养在寺庙,但他并没有要求安平一心向佛。
平常檀曜各方面都会教安平,画画是其中一项,安平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在书画上颇有自己的见解了。
画像不大,赫连祁烧了画,抬手把容嫣头发里的那条易容蛊虫拿出来,让它去吃画像被烧后的灰烬。
这虫子相当能吃,吞噬完了纸灰后,赫连祁又把蛊虫放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幕,令不懂巫蛊之术的容峥鸣几人惊掉了下巴。
只因此刻容嫣的那张脸变成了容峥鸣的,虽不是一模一样,但也有七分像,只要不是熟悉容峥鸣的人,恐怕都会认错。
“巫蛊之术竟然有这么厉害吗?”容峥鸣想到了那天夜里在长街上,月鸢拿出的“返老还童”蛊。
既然如此神奇,那么有治好他母亲和阿姐头疾的蛊虫吗?
对于容峥鸣的问题,他身侧的乌潮崖哼哼了一声,“大多数蛊毒都是用来杀人的,部分蛊虫可以为生活带来便利,比如有追踪蛊和易容蛊,甚至还有假死蛊等等,但没有一种蛊虫是可以治病救人的。”
“不过,”乌潮崖现在心口上的伤口愈合了,丝毫忘记了上次的教训,那双和初婵很像的碧绿色眸子眯了眯,看着容嫣道。
“既然最毒的虫子也可以入药救人,姐姐这么聪明,兴许可以将巫蛊之术用到治病……”
他话没说完,赫连祁放在身侧的那把黑刀突然出鞘。
容峥鸣几人还没看清,刀柄就将乌潮崖击飞了出去。
随着乌潮崖重重落地的声响,“刷”一下,黑刀回了刀鞘中。
那一刻风行云几人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差点被砍了。
赫连祁以前没用过刀,连风行云也没见过,今晚赫连祁这频频展现的刀法简直出神入化天下无敌,让风行云几人再次刷新了对赫连祁的认知。
他到底,有多强啊。
年少时容峥鸣跟赫连祁对打,赫连祁从来都是只用了四成的功力,此刻容峥鸣用眼神询问风行云。
风行云摇头,说实话,跟了赫连祁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主子的底究竟有多深,只知道主子的功力可能连江湖上排行第一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或许,他真的是天下无敌。
乌潮崖仰面摔在地上后,侧过身子,捂着心口,不断地吐血。
他就不明白了,身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手下有那么多高手,他自己为什么还要练得这么强?给别人留点上位的机会好吗?
“那我易容成摄政王的样子?”容峥鸣摊开手,掌心里一条绿莹莹发着光像是萤火虫的小虫子,正蠕动着。
别说还挺好看。
容峥鸣抿唇看了一眼跟自己隔着初婵的月鸢,那脸被火照得很明亮,他心仪的姑娘姿容俏丽,所以养得虫子也这么好看。
“不用,你易容成普通人的样子就行。”赫连祁的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花纹,语气里透着一贯的不可一世。
他就像活耙子,只有暴露自己,那些人的火力才会全都朝着他来,那么容嫣的危险性就大大降低了。
容峥鸣明白了赫连祁的用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阿姐,他外甥不允许阿姐再爱赫连祁,他却不关心这点。
只要阿姐开心,阿姐若是爱赫连祁,他便还认赫连祁做姐夫,若是不爱,他依旧会支持阿姐,护着阿姐。
母亲也叮嘱过他了,在外甥和阿姐起冲突时,他要选择跟阿姐站在一处,就算赫连逸是皇帝,他不能以下犯上,那也要护着阿姐。
对于母亲来说,外孙女再亲,那也没有自己的亲生女儿重要。
同身为母亲,母亲太能体会一个女人十月怀胎的艰辛,以及养育孩子有多难。
尤其阿姐在怀着赫连逸期间就遭受了诸多磨难,如今更是为了赫连逸而筹谋付出,赫连逸要是不能理解阿姐,那就太狼心狗肺不孝了,他当然得帮着阿姐。
容峥鸣想到这次赫连逸交给他的秘密任务,他的脸色就有些沉冷。
赫连祁此番这么安排,是预防可能会出现的刺杀,谁?
赫连逸难道不相信他,还另外派了人来杀初婵吗?
但阿姐还在,赫连逸就不怕对方不识阿姐,而误伤了阿姐吗?
“好了,今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天亮再赶路。”赫连祁摸了摸容嫣用簪子随意束起来的长发,已经完全干了,身上也没了凉气,被火烤得热热的。
他握着容嫣的手,拉着人先进了帐篷。
赫连祁确认了容嫣没有受风寒后,躺下来的同时把容嫣搂入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山林间的黑夜里听起来极为性感撩人,“嫣嫣今天玩水玩得开心吗?”
“嗯。”容嫣整个身子被赫连祁拢在怀里。
他的腿压住了她的,面对面的位置,“但我不喜欢玩水,我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我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嫣嫣你,所以,嫣嫣开心过了,让我也开心开心好吗?嗯?”
他平常不会问的,此刻垂眸凝视着容嫣,一方帐篷里,墨色的眼底灼亮,映着容嫣的脸,仿佛装满了容嫣。
他语气那般蛊惑地征求容嫣的意见,反而让容嫣不敢跟他对视,脸色都有些烫,心跳加速,身子微颤。
但容嫣又受不了他的诱哄,便主动寻了他的唇。
“嫣嫣真乖……”赫连祁低低笑了一声,引得胸腔都在震动,特别愉悦满足,很快那刚毅的俊脸便浸了欲色。
帐篷外面有虫子在叫,山林间的深处传来野生动物的声息,这一切都跟帐篷内的响动合奏在一起。
男人性感的喘息,一声声缠绵入骨如痴如狂的嫣嫣,偶尔传来女子压抑的轻吟……种种。
这些都听得人血脉喷张,能想象出男人的身躯和女人艳媚雪白诱惑到极致的身子。
这画面太活色生香了。
有些人的欢好让人作呕,可赫连祁和容嫣两人的欢好,那样两具完美的躯体,仿佛都镀上了一层光,性张力爆棚,能把人的欲望勾出来,全身起了燥火。
比如乌潮崖。
虽然风行云特意把赫连祁和容嫣的帐篷,搭得离他们的很远,但乌潮崖放了一只不用催动最简单的蛊过去,于是那动静便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乌潮崖躺在自己的帐篷里,两手垫在脑袋后,嘴里叼着一根草,听到那动静时想得是容嫣此刻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劲。
片刻后乌潮崖往自己的下身看了一眼,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