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不疼了。
在过后夫君汗湿的脸抵在她的脖子里,撕开风雅的外表,沉迷,掠夺,啃咬她,与她温存,喊她,“柔儿,柔儿……”
如此深情蚀骨。
那几日她都没能下得了床,除了因为疼,也是因为夫君食髓知味,一边心疼她,一边又控制不住,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索要她。
整整荒唐了七日。
再后来夫君有事务要处理,匆忙离开了龙川县,原本告诉她一个月后回来,但他第二日就回来了。
回来后的夫君,开始给她治疗眼睛。
两人睡在一起,他却突然间清心寡欲,以她得休养为由,再没跟她欢好过。
司徒景行医术高明,很快让她恢复了光明,然而她刚看到司徒景行的模样,第二日司徒景行便被人请去了外地。
这一走,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龙川县发生水患,她和司徒景行保持着书信来往,司徒景行请来了婢女和婆子照顾她。
再后来,前段时间她断了跟司徒景行的书信来往,直到今天,司徒景行回来了。
他还是不碰她。
温语柔想相信司徒景行的人品,但理智是这样,情感上却告诉她,司徒景行可能是在尝了她的身子后,厌倦了她。
他一年多没回来,怕是在外面养了外室。
温语柔哭了一整夜,背后的男人不知道,沉睡着,第二日早上。
温语柔红肿着一双眼,在司徒景行醒来前,起床去梳妆,用脂粉遮挡自己的憔悴,依然对司徒景行充满了依恋。
男人三妻四妾养外室,是很正常的。
她那么喜欢司徒景行,而司徒景行也没有把外室带回来,没有宠妾灭妻。
司徒景行除了不碰她了,其他的一如往常,还这么怜她,对她好。
既如此,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粉饰太平。
她和司徒景行依然会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时,司徒景行抱着孩子,给孩子喂着米汤。
温语柔看着他眉眼间的温柔和对孩子的宠溺,她流的眼泪又返回去,变成了脑子里的水,只觉得夫妻恩爱,甜蜜又美满。
直到,
“我等会儿还要走,幼帝请了我入宫,我不能抗旨不遵。”司徒景行虽然是第一次抱自己的儿子,但他的姿势很恰当又熟练,也清楚这个阶段的孩子该吃什么,真的是一个很温柔让人放心的父亲。
“夫人,我这一去,怕是还要一年半载,我不想跟你母子分开了,我便先带着孩子过去,等你处理好这边的产业,给我送信,到那时我再派人来接你,好吗?”
这一次,她没有被丢下,温语柔当然很开心,但,“夫君要亲自带着孩子吗?不如你等我们一段时间,我来带着孩子,我会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一切,到时候……”
“柔儿。”司徒景行第一次打断温语柔的话,也第一次对温语柔皱起眉,语气是严厉不悦的,“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也是大夫,你难道不放心将孩子交给我吗?”
温语柔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徒景行一直都很宠温语柔,让温语柔渐渐也不那么卑微了。
但温语柔骨子里觉得自己卑贱,配不上司徒景行,司徒景行是高高在上的,所以此刻他一不高兴,温语柔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我去收拾孩子要带的物品。”温语柔再不舍得孩子,也还是忍着泪,站起来,在情绪失控前,匆忙离开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温语柔觉得带多少东西都不够,又收拾又买的,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等把所有的物品装到马车上时,已经是黄昏了。
外面还在下雨,温语柔站在装满了孩子物品的马车前,检查着,想着还有什么忘记了。
司徒景行用襁褓裹着孩子,撑着伞,没让孩子淋到雨,一路从药庐里走出来。
前面的药房在营业,大夫在看病,其中一人身穿蓝绿色的外袍,风雅俊朗,站在大夫身侧帮忙,应该是学徒。
只是,那身形和侧脸,司徒景行的脚步顿了一下,为什么他觉得很像顾轻舟?
但顾轻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在地宫吗?跟踪他而来的?
不可能,要是被跟踪了,他不可能没察觉。
“那个人是……”司徒景行往前走了两步,边问着身侧跟随的婢女,正要看清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