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月,她的父亲给镶阳知府捉进了监狱,然后又押往京师。
占领元安的流寇知道黄县令的清名,没有为难她们娘俩。
妙芸听到从外面回来的乡亲说,她父亲给押解进京受审了。
于是她偷偷的跑了出来,准备上燕城伸冤。
一个女孩儿,从湖广到燕城,沿着驿道足足走了两个多月。
“哦,原来是黄小姐,失敬失敬。”吴云清客气了两声,态度很温和。
“公子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个犯官的女儿。”
她说完缓缓坐下,神色甚是黯然。
吴云清接着说道,“那令尊既是好官,又怎会下狱?”
黄妙芸立刻就气恼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都是镶阳知府的伎俩。
在收税的时候,我父亲就去向镶阳知府禀告实情,要求减税。
但是镶阳府根本就不采纳,我父亲又连夜跑到武倡,可是总督大人也没有答应。
这样就惹恼了镶阳知府。
后来,镶阳知府直接带着官兵来收税,后来镶阳府知府派人来请我父亲,说是商量局势。
可,可后来就没有回来……T
乡亲们都说,我父亲给抓起来了,而且给押到燕城治罪。
元安的百姓听了都很气愤,也跟着反了。
我到我父亲被押往燕城的消息,也就跟着来了。”
吴云清没有想到是这样,好一个孝顺的女儿。
此时店老板回来了,手里拖着个盘子,上面摆着几样小菜,两碗米饭,还有些碟点心,他利索的摆好放在桌上。
“公子,姑娘慢用。”
吴云清对姑娘点点头,“别客气,在下对姑娘的孝举也很是敬佩,这顿饭就当我聊俵心意”
“多谢公子。”
可能委实饿了,黄妙芸没有做太多的客气。
吴云清也随意陪她吃了些,用完饭后,吴云清对姑娘说,“黄小姐,不知道你稍后有什么想法?”
“我打算先去刑部看下能否见到我父亲,然后再看情况。”
她说得不是很有底气,确实她一个弱女子面对这种情况,不六神无主已经不错了。
能否在刑部见到父亲也是难讲,自己还食宿都没有着落,就是个男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何况是个女子?
“黄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您请说。”
“黄大人受审,自有朝廷定论,
你一个女子,远行千里,路上危险不说,即使到了燕城,也是难有甚麽举措帮到令尊。
到底结果如何,一切都要等到刑部审理完才知道。”
吴云清缓缓说道,他也不想这么一个女孩子再担惊受怕。
“公子,你不知,来时我已想得清楚,
那陷害我父亲的人中除了镶阳知府,湖广总督也有干系,
湖广总督权高位重,朝中当然有人撑腰。
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县令,要是有人把我父亲用来顶罪,我父亲在燕城没有认识的人,谁帮他伸冤?”
这女孩也有些见识,知道官场黑暗,
看来她父亲也是个非常人物,否那就也无法养出这样的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