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现在，只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忍不住发言了呢？

“呵呵……”

旁边的冯去疾听了，冷冷一笑，“东山侯，有些巧言令色了吧？”

“冯相，何为巧言令色？”

江月含笑道，“在下，说的不是事实吗？”

“士农工商，本就等级分明。”

冯去疾说道，“商贾，岂能和士族，同等而论？纲常礼法，岂能乱了？”

“我也没说，同等而论啊……”

江月笑道，“不过，秦律有言，臣子忠心，买卖自由，这冯相，不能否认吧？”

“秦律，自然不能否认。”

冯去疾说道，“不过……”

“所以嘛！”

没等冯去疾说道，江月笑道，“既然是秦律所规定，丞相也认同，我只说商业通行，这怎么就，被说成是，乱了纲常礼法呢？”

“可是……”

“再者！”

没等冯去疾说完，江月又说道，“商路大开，是为了大秦！商路多了，人们就能更容易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商贾就能容易赚到钱。商贾赚钱多，那交税交的就更多！如此，大秦的国库，自然就更加富收。民间得到了好处，朝廷也得到了好处，有何不可？”

“若是如此，那经商的人多了，天下良田荒废了，或者有文人工匠，都去经商，那该如何？”

“荒废？呵呵，冯相，这就太多虑了。”

江月笑道，“请问丞相，可吃饭了吗？”

“自然吃饭了……你问这作甚？”

“丞相心中，忧国忧天下否？”

“自然也是，我为丞相，百官之首，焉能浑浑噩噩？”

“哎呀，丞相如此心系天下，心系大秦，这等大事，都不忘了吃饭……”

江月戏谑道，“你都知道吃饭，那天下的百姓，还能忘了吃饭？饿了，自然要找东西吃，粮食不足，焉敢胡乱作为？所以，丞相说的，天下都去经商，田园荒废，那是不可能的事！”

“可……”

“再者……”

我特么？

冯去疾一时郁闷，你还让不让我好好说话了？

“再者什么？”

“再者，我们不是要引进稻谷吗？”

江月笑道，“如今天下，饿死的人都不多，那稻谷引进之后，民间粮食翻了几倍，士族每家的租税和年奉，自然也高上好几倍，到时候，不止是粮食，家家不缺布匹木具，家家能吃上大鱼大肉，这是彻彻底底的好事，丞相，为何如此反对啊？”

“我……”

冯去疾说道，“你这话，说的太绝对了！你这如此，更多的是对庶民好，士族，本来就不缺这些……”

“你怎知不缺？”

江月笑道，“莫非是丞相家过的滋润了，就以为，那些底层士族，顿顿有肉粥？底层士族不是士族？他们比庶民的日子，好不了多少，丞相心系士族荣辱，莫不是空话？不想商贾翻身是假，饿绝底层士族，才是真吧？”

“你……我怎么会这么想？我为百官之首，自然十分关切，整个士族的兴衰。”

听到江月的话，冯去疾顿时一阵脊背凉飕飕的。

得罪广大底层士族？

那可是大秦的一强大力量，谁得罪谁死！

饶是权贵，也不敢轻易为之。

而这，江月也自然明白，所以，他就搬出这些，戳一戳冯去疾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