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外夷坊内众人,脚盆鸡和棒子被裹挟和教唆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既然被裹挟和教唆,那说明他们也确实有自己的诉求。即便本次暴乱平息,如果相应的诉求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满足,这始终是隐患。
殊不知都乐丝之后,还有没有都愁丝,都怒丝,都哭丝?”
众人纷纷点头。古今中外,所有的谈判,总包含了大棒和糖果。只有大棒没有糖果,那根本没办法彻底解决争端。
包大人问道:“东方大人,你有何建议?不妨说来大家商议商议。”
东方朔想了想,说道:“人和鬼都是一样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们为何不彻底将外夷坊当做阴司其他坊那么对待?别人该有的,他们也有,别人没有的,他们也自知没有被特殊对待的可能。现今的外夷坊完全是由其内部各族族长自行管理,阴司刀插不入,水泼不进。如果坊内夷鬼也能获得公平成为鬼差的机会,一来感恩戴德万分珍惜,二来也算有个盼头。他么多夷鬼难道个个心甘情愿被族长势力压制吗?新鲜的事物总有旧事物无法比拟的吸引力。若如此,阴司自然也能直接影响管辖外夷坊内事物,不至于入今日般被动。”
东方朔的提议好不好?
在我看来,这外夷坊犹如古代的封国,而其他坊就是郡县。虽说一旦把外夷坊纳入阴司的管理,会给阴司增加许多的工作,远不如让其夷民自治来得便利,但也确确实实会大大加强阴司的影响力。从今往后,外夷坊内的原本势力将会削弱,取而代之是日渐影响深远的阴司掌控力。
按照这个比喻的方法,东方朔的提议是有积极意义的。
众人认真思考东方朔的提议,发挥各自的主观能动性,积极商讨利弊。
“给这群夷鬼一样的机会,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我手下要是有脚盆鸡和棒子的下属,我使起来不顺手,我也不信任。”
“你换个方式想啊。想当年蒙古和女真满洲南下,双方如此剑拔弩张。这几百年后,还不是相亲相爱聚在一起。在我看来,平等对待没问题,要看以什么方式对待。那些个夷鬼若是渐渐与我们一般,那也是好事。若还是保留那么多他们自己的特点和文化,那才需要三思而后行。”
“你这说的有理。其实在我看来,能成为阴曹地府的夷鬼,只要是自行下界的,他对于中土文化的认同说不定还强过本土的鬼魂呢。他们也算是背井离乡。自行下界阴曹地府而不是去往他们自己的世界,这总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虚假的表示吧?”
“我倒是还看到了另外的好处。我生前与这脚盆鸡和棒子真刀真枪地干过仗。虽说这夷鬼脑筋死板,但也有那坚韧不怕死的时候。这群人其实很好用,你比他强了,他是真服你,没有二心,撵走撵不走。特别是那脚盆鸡人,有血性,疯癫起来战斗力惊人。”
“你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道脚盆鸡军人有下克上的传统吗?别到时候刀架你脖子上,迫你就范呢?”
“他奶奶的敢?也就他脚盆鸡的上级这么窝囊。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在中土早就军法从事了。”
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包大人望向秦广王,似乎在等待秦广王的最后定夺。
对于秦广王来说,只要不会影响自己权势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可能他心中还在盘算,若是由他最终敲定该项基本政策,是不是外夷坊中的夷鬼们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外夷坊不同于其他各坊。其他各方原本就有各自的坊官,对于阴司势力的选择都有根深蒂固的原有态度。
比如唐宋坊,总是略倾向于平等王和阎罗王。谁叫他们是唐宋时期的人物呢?若是让外夷坊倒向第一殿,那绝对是一大助力。
秦广王点头道:“可以采纳。不过其余细则需要三王会议另行商定。”
对此,平等王也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