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句话让姜如堇大惊，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突破居然用了好几年的时间，而且这种在漫长的历史中也浓墨重彩的事件居然已经开始了。

白泽看着姜如堇的表情，就知道她怎么想的，说道：“这是已经发生的历史，我们无能为力。”

姜如堇：“哪怕改变不了历史的走向，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白泽：“你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姜如堇深呼吸，说道：“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总可以让他们活下来。”

白泽却摇头：“你救得了一世，救不了一世。你现在救了他们，转身他们又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甚至相隔不了多久。”

姜如堇：“无论如何，我是要去做的。你们便留在这里吧。”

姜如堇说着出了山海界。

她走在大街上，往日繁华已经不再，寥寥行人也步履匆匆，街边还有未融化的雪，茫然的躲在阴影处。

姜如堇看了一眼皇宫，转身朝着金乌的所在而去。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金乌打开门，看到是姜如堇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让姜如堇进来。

金乌道：“我以为是邻居敲门。”

姜如堇：“打扰了。”

金乌：“你……”他欲言又止，却又脑袋空空，不知道要问什么。

姜如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问金乌今天是什么年月，金乌回答了她，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姜如堇苦笑，动乱已经开始了，打入长安只是早晚的问题。她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现在我要走了。”

金乌目送她离开，在她打开大门的时候，问道：“离开这里吗？”

姜如堇回头道：“离开长安。”

金乌：“去你的来处吗？”

姜如堇：“去该去的地方。”

金乌犹豫了一下，小黑突然叫了一声，他清醒过来，对姜如堇道：“保重。”

姜如堇点点头，看了一眼小黑，对他们说道：“保重。”

姜如堇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动乱开始的地方，可是她看着那些神色悲苦，踉跄逃难的百姓们，只觉得无力。

他们带着能带的所有家当，拖家带口的随着人流逃向远方，他们没有目的地，没有希望，只有想活的念头。

姜如堇用灵气隔绝了大部分的寒冷，让他们走的更加顺畅，隔绝了一队又一队的人马，让他们双方无法看见，让百姓能够平安的走到还安全的城镇。

可是他们这些人只能茫然看着高高的城墙和厚重的城门将他们拒之门外。

姜如堇抬起手，准备打开城门，可是白泽突然道：“你破了城门，救了城外的人，可是城里的人怎么办呢？”

姜如堇一愣，无力的放下了手，像是在寻求白泽的帮助，“那我该怎么办呢？”

白泽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人类，不救人类也是理所应当。可是我活的比你久，见识也就多了着……人类啊，人是很复杂的。你等着就是了。”

姜如堇便站在流民后方，看着城门。

天黑了，又下雪了，寒风凛冽中，人群的哭泣声如同把把利箭，将城楼上的人心穿碎。

终于，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