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哦?不能吧?”
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准备,梁东瑜这话接的也非常迅速。
我说道:“真的,不瞒您说,我跟您…”
说到这儿,我瞬间全身一阵冷汗。
大爷的,差点秃噜嘴,直接把‘孙子’两个字说出来。
“我跟您长弓这位崔成器啊,压根不熟…”
我尽量镇定的继续说道:“我就这么跟您说吧,我连他的真实身份,还都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呢,我俩刚认识时,他还自称他叫成义,他跟长弓是什么关系,他压根提都没提过,您不信可以问我那位朋友,就小青,您也见过的,跟崔成器打交道的过程,我俩是完全同步的,而且您就是问崔成器本人,他只要不撒谎,肯定也跟我说的一样,所以我跟您说,我和这位富三代,压根不熟。”
“压根不熟?”
梁东瑜似乎有些怀疑。
我点点头说道:“对啊,您别看我们住在一起,但也就是合租室友而已,室友您懂吧?估计您不懂,毕竟您之前的室友您后来给娶了,您肯定不理解同性室友是咋回事…那啥,就…就反正就是君子之交吧。”
我说完,梁东瑜问道:“君子之交?那看昨天你们那架势,要是我跟他真起了什么冲突,你还会帮他打我吧?这算君子之交?”
“怎么不算呢?”我说道:“君子也是可以打架的嘛,何况我们四个打你一个的话,我又肯定吃不了亏,完事儿他还会请我吃饭,里外里我都是赚的啊,何乐不为呢?”
说完,我便尽量坦诚的看向了梁东瑜。
而梁东瑜,也回看向了我。
我俩就这么对视了一阵,梁东瑜又问道:“那,对于成器今天对我的看法,就是,我体内是他爷爷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说道:“我用阴阳眼看呗…哈哈,他爷爷不是已经去世了嘛?这事儿全滨海城人都知道啊,人死为鬼,我想看见他,我不得开个天眼啥的?”
梁东瑜说道:“不不不…我是说,你会不会也觉得,我体内其实是成器的爷爷?或者说,我本人,其实就是崔藏弓?”
我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又逼自己把面前这人当成当年的李院长,模仿着自己小时候在对李院长撒谎时的状态,说道:“您这不是开玩笑嘛?崔成器说这话我不信,您说我就信了?哈哈,就说您有钱有本事,那您也不能瞎说啊,是吧?您不是梁东瑜又能是谁?”
我说完,继续真诚的和梁东瑜对视着。
梁东瑜和我对视一阵,他似乎转了念头,忽然露出一个挺慈祥的笑容,身上原本流露出的某种气场,也消散了许多。
就带着这种挺有亲和力的感觉,梁东瑜看向门外的夜色,缓缓说道:“其实,很多事,你们长弓以外的人,都不知道,说的过份点,成器这孩子,能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噗…”
我差点笑出声的同时,梁东瑜看向我的眼神,忽然发生了一丝微妙变化。
不得不说,他眼神中的这种变化,和李院长还真有点像。
而每次李院长的眼神产生这种变化时,往往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她在套我们这帮孤儿的话,而且她套成功了,但我们却还没察觉到她已经成功了。
而每每到了这时,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必然是李院长或者吴主任亲手制造的狂风暴雨。
久而久之,对这种眼神,我也形成了条件反射。
于是,察觉到梁东瑜的眼神变化后,我脑海中一阵飞速旋转。
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了,他这句明显有露馅嫌疑的话,其实还是在试探我。
确实,我原本也以为,是他对我放松了警惕,所以才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的。
身为崔成器的爷爷,说崔成器是他看着长大的,一点都不过分。
但在察觉到他的眼神后,我立刻收起了原本是因为他说漏嘴而导致的幸灾乐祸,转而笑着冲他说道:“梁总您又开玩笑了,看您这气色,您顶多也就比崔成器大个两三岁吧?您能看着他长大?哈哈…”
听到我这么说,梁东瑜原本锋利起来的眼神,重新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