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笑而不语,看着他们作死。
来时好好的一个人,回去时,前二后十二,浩浩荡荡十四个大大小小的姑娘们陪着,贾琼走在街上都觉得脚下生风。
左紫娟右玉钏,后面跟着十二官儿,回了新府没炷香的功夫,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黛玉和岫烟相伴而来,她俩好巧不巧的在拢翠庵碰上了面,也歪打正着的化解了尴尬,妙玉没多想,她俩自新府里来都彼此不知前后脚,看来是真看自己来的。
“我的紫鹃呢?”黛玉见面就要人。
“让宝钗都给领走了,说要试试甄别的手段。”
“哼!她就是眼气我的丫鬟比她的好!”黛玉一扭身子去要人,有些话还是留给岫烟去说吧,这姑娘的眼里是真干净,容不下一粒沙子。
岫烟大大方方坐下,拿过纸笔来给贾琼写了一幅偈子:
身从无相中受生,
犹如幻出诸形象。
幻人心识本来无,
罪福皆空无所住。
“这是?”贾琼不识佛意。
“这是小妹自她那里看来的,不是她本来的笔墨,故此记了下来。此句是毗婆尸佛的偈子,乃过去七佛之首。”
过去七佛之首?
贾琼拿过笔来在纸上划拉:东西南北忠顺乐善。
这才六个啊?
又添了一个进去,放在最前头:义忠。
“妥了!必定不是他便是宝玉了。留下了这等笔墨,想来也是位出家人。容我想想,那位甄宝玉或可能真的出家过。那么京城里,哪家寺院能是他的藏身之地呢?”
咂咂嘴,看向岫烟:“你回家一趟,告诉你父,自顺天府找来最近一年或三年新发的僧牒,我去僧道司也找找,或许能有发现。”
出家没度牒可不行,那是藏匿人口,住持要去坐牢的。
岫烟犹犹豫豫好半天,还是伸出来一张小手。
“六哥,小妹也算是紫微数中人么?”
“当然算,你归宝钗那儿,我这女人也能做事的。”
“那...俸禄...呢?”
话没说完,脑袋都扎到了桌面。
贾琼失笑,这姑娘真是的,干了活怎能不拿钱,害羞什么。
“找宝钗去要,让她记录下你的名字成册,我好报给圣上,给少了你就与她闹。”
岫烟扎着脑袋走了。
雪雁则兴冲冲的回来:“玉钏跟了宝钗,给爷送回来一个豆官儿。”
贾琼低下头才能看的见那个九岁的小花脸,冲她做个鬼脸留下了她。
没道理可讲,柳五儿、玉钏还有抱琴,哪一个不是副册又副册中排名在前的女孩儿,偏倒不了自己手里,唯一能解解馋的便是雪雁了。
这是自己铁定的妾室,还一个便是如今调教贾环的抱琴,元春没死之前自己先要完婚,她送过来的便是毒药也得先吃下去再解毒。
给贾琼解馋了一会儿的雪雁,红着脸回去,碰着了贾蔷。
贾蔷赶紧喊雪姨娘好,雪雁喜不自持:“蔷哥儿何时来的?”
贾蔷语焉不详,雪雁大概明白了几分,客气几句便分开走了,回了后宅中便扯过跟了黛玉的龄官问:“谁和东府的蔷哥儿作怪呢?”
龄官眨眨眼:“谁会看上他?”
雪雁问不出来便罢了手,和紫鹃抱在一起诉说思念之情。
晴雯、玉钏跟着宝钗,黛玉则还是紫鹃、雪雁。
宝钗在自己屋里教训晴雯和玉钏道:“给我也争一口气,我俩不争了,全看你们的了。尤其是你晴雯,拿出你那爽利的性子来,不能让紫鹃压住了你,她可是个全才。”
黛玉也则和紫鹃说这事:“宝姐姐必不服气你的,肯定是拿晴雯和你比。”
“你们还争呐。”紫鹃不可思议,帝后册封双嫡妻,够吹一辈子,怎地还不消停。
“这是雅争,我俩不上场的,就看谁调教的丫鬟得力。新府新府,一新百事来,这家虽说是我说了算,但丫鬟们斗起来,总不能也让我下场,看你的了。”
紫鹃斗智昂扬:“敢叫小姐知道,这两年,我可没吃过亏,袭人我都能给捏圆了,区区晴雯何足道也。”
雪雁在一旁站脚助威摇旗呐喊。
她们哪里知道,钗玉在一起时,是这么说的话:“不能让她们得闲,那是家乱的开始。”
“给他雪雁和抱琴,空两个出来如何?”
“嘻嘻,姐姐好有心机,古有一桃杀三士,今有二妾累四女。”
“不是你说得不让她们得闲么,怎地又是我的心机?”
“有么?”
二女撕扯在一起。
日子便一天天无趣的过着,一天天便是两天,贾琼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看着这张上面写着秦钟俗家名的度牒,眼中精光四射,你还真是认死理啊,秦钟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居然敢用他的名,是怕我找不着你吗?
僧录司的主簿笑嘻嘻的巴结着贾给事,到年底了,户部还没把留余的银子给发下来,他求着给事给问问去。
“能发,一定能发,就是慢了些,等他们算好了账,一定能给。”
贾琼客客气气告辞,回到府中看还没桌子高的豆官给自己端茶,苦笑一下接了过来:“我说小豆子,干点别的去吧,柳湘莲和蒋玉函都在前院住着呢,我准你找他们学戏去。”
“真的?”豆官两眼放光,蒋玉函可是京城梨园子弟中的角儿,她们早有心结识,可是不得机会也不敢。
“我说了算,你过去吧。”
“诶!六爷您放心,我一准不会误了干活的。”
小豆官欢天喜地的去追了星,贾琼则让金荣去找贾芹,是该他出场之时了。
和尚?
哼!
盘丝洞了解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