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忠顺三辞而辞不掉之时,贾琼一身长衫现身在承天门外。
“贾雨农来了?”忠顺又惊又喜,他宣天下督抚进京,无一人明面奉命,就在他已经死心时,贾琼贾雨农的到来,让他大出意外。
离得最远的,反而先至,这不是忠臣,还能是什么。
忠顺来了出降阶相迎,贾琼回报以一腔热泪以君王相称。
朝堂大哗,天下大哗,薛林大骂。
此处是有根时间线的。
先是朝堂大哗,知道贾琼根底的人,如临深渊,莫不是被贾雨农给卖给了新君,当做他的进身之阶了?
不知贾琼根底的人,心事难明,莫不是正元朝真走到了末路,怎会真有人来投效。
忠顺帝号永历,贾琼热情相邀君王一定要下南洋一回,尤其是缅甸,与君王有缘。
“卿怎地来了?”
金殿中,永历帝与贾琼是把臂相谈。
“臣接到圣上的书信后,原本是打算带兵来的。”
永历帝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雨农啊,你可是朕的部下,怎地还敢噬主?”
贾琼退身施礼:“正因为臣是圣上潜邸时的部下,所以才实话实说。臣也是有功于社稷的,但正元帝将臣发配到了琼州,说是个三品的海疆督抚,圣上与诸位也心知肚明吧,臣就是个牢头。”
金殿中的群臣纷纷点头,当初为了赶跑你,正是我等出的主意,三品牢头,不低了。
“因为离得远,臣初闻圣上入主天下时,确实骂过圣上您一段日子,还想提兵与您一决高下。”
永历帝不怒反笑:“是你的性子。诸位爱卿,贾雨农自贾敬死时,便是朕的部下了,是朕在暗中帮他,才能让他屡立大功。
可惜,正元皇兄不识英雄,使功臣寒心。这也是朕此次匡扶社稷的原因,怎可尽褫勋贵!
我家天下,若没有那些勋贵与君等,怎可做的安稳。八公十二侯,朕欲重新立之,卿等皆在朕的思量中。”
这一手连消带打的画大饼,不仅拉拢了贾琼,还甩出根萝卜吊群臣的胃口,四王是没有了,但公侯汝等可望之解渴。
文臣自然是意动,新君继位,本就该封赏天下,若真能被封个列侯,此生无憾矣。
贾琼拜曰:“天子有封侯隆恩,吾等自效国士之力!不如此,臣也不会抛下家业妻儿,孤身来投了。”
永历眨眨眼,朕给你的密信是让你带着十二家的后人来投,你这孤身是个什么意思?
贾琼忍不住手帕中的姜粉刺眼,潸然泪下涕曰:“臣为与正元朝就此一刀两断,便将家中两位娇妻,一并还了回去,净身出户,身上是半点正元朝的遗泽也无了呀皇上!”
“卿...也不必如此吧?”
“但臣有一份大礼要送给陛下!”
“哦?”
“臣恳请皇上赐婚,臣只娶圣上赐的夫人。”
金殿中静了片刻,礼部尚书幽幽来了一句:“雨农,你这是给...皇上的贺礼?是我等昏悖,还是你雨农心疯了?”
贾琼转过身面对尚书:“大人,我选的这个夫人可不一般呀。”
“不一般?哈哈哈哈,难道你还想做天家的驸马不成!”
群臣哄笑之际,贾琼哼的一声喝道:“我要娶的是义忠亲王之女,可算得上不一般否!”
“什么?!”
贾琼侃侃而言:“在下虽然不知帝入京城那一夜都发生了什么,但一路踏海行来时,也听闻说义忠亲王也随着正元父子不见了。
可巧,她是在下亲手抓来的,她能藏身何处,不出我的猜测,入京后过去一探,又将她给擒住了。
圣上,臣便想,义忠老亲王未必是心甘情愿随他们而去吧,其中或有逼迫。若臣迎娶了义忠亲王之女,想来亲王对陛下是会感恩的,总比让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外的好。”
要知道攒这套说辞时,妙玉可没少提点贾琼,她深知天家人的秉性,那便是多疑。
自古君王多疑心,因有刁民要害朕。
若想要忠顺取信贾琼,就得在义忠身上做文章,你说多少忠君的话,都不如说这一句,我能请您哥哥亲王老丈人做卧底。
可怜老太子,被女儿一手卖掉,真是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
永历不得不中计,实在是这招假途灭虢用出来浑然天成。
就在此时,殿外有一人大喝:“圣上不可!推那贾琼出去斩之!”
贾琼面带冰霜的回首去看,王子腾一身是伤的被搀进了殿中。
贾琼抽出笏板迎了上去:“王子腾!还我父母的命来!”
二人打在了一处!
驴子也吃饱了,磨盘也修好了,生产队继续挣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