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要造十几艘内河的蒸汽船,让它溯江而上,不仅运货,还要运人。
一想到运人,李穹诶呦了一声。
旁边的广西督抚忙问何事。
“卢督,你们广西内河行船多不多?”
卢督抚:“那是肯定多的,怎么,亲王想着内河也要这种蒸汽船?”
不愧是做封疆大吏的英才,一下就明白了李穹的所想。
李穹捂着额头说道:“人员流动呀,人员流动!做客船,做大客船!只要人员流动起来,天下困局自可破也!”
古时出行难,所以又穷家富路的说法。
便是因为路上行期太长,光是一顿两餐都要买来吃,在加上住店的费用,走上一个月,寻常百姓家都要讨饭过活才能到了远处。
“卢督,要是督抚衙门出面,成立一个河运客船的衙门口,您说能不能挣钱?”
卢督抚仔细想了想:“官家出面,那就要多招好些人手,单是俸禄也要不少。指着载客赚钱,真不如载货。”
“嗐!不光是载客呀,您得这么想,上了船他得吃饭吧,这一日两餐或三餐的费用,就是卖馒头米饭就和咸菜,也能挣回来些贴补俸禄。再说,只是官家出面,这船呀,您得找本地的富户们掏钱。”
“这掏钱的活...哦哦哦!”卢督抚大笑起来:“懂了,懂了!哈哈哈!还得是亲王想的周到,谁家出钱,谁家人进衙门是不是?”
李穹想的就是这个,上岸!
考公难不难?
难比登天!
但要是捐个小官小吏呢?
只要衙门肯松口,自有大把的人家奉上金银排着队的想要进来。
不说古今同理的话,是官本位深耕这片土地,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太长了,为官是正途成了可以申遗的非物质文化。
接下来就不用李穹教卢督抚做事了,人家站那儿想了一会儿,就滔滔不绝起来:“就放在河道衙门下,连修河道的钱都能有了。官阶不用太高,给一正两副一七两八就行,下面分的细些,从八品到不入流,怎么也能多出来十几个职缺。再算上些干活的小吏和差役,妥妥又是一个小衙门了。”
“那我可得收些学费,教会开船得不少时日呢。你先派人来学着,再慢慢捣鼓你那衙门,等着学的差不多了时,船也有了,人也有了,我得恭喜老卢你发财呀。”
“王爷说笑了,这钱卢某就不拿了,下面的人也要给个机会的,凭空出来一个七品,够他们争得了。”
二人哈哈一笑,算是定好了河运的出路,只要广西玩的开了,他俩都想到了运河。
那才是赚钱的去处呢。
可怜那些读书科举的进士老爷们,费心费钱又费青春的得了中,也不过是下去从八品做起。
人家这一拍脑门就给定出一个七品,两个八品来,还不用你去考,认捐了客船就行,说到底还是没钱才去读书,因为不读书可不是一辈子没钱的事。
广西没别的,木头多,还都是好木头多!
素有死在广西之说,为的就是广西有好寿木,能千年不朽。
正好用来造船!
李穹又突发奇想的用水泥做底,反正有了蒸汽机,只要能飘在河面上就行,剩下的就教给烧煤的死命添煤就好。
那么水泥和煤炭又要多多益善了。
卢督抚求了水泥的方子走,广西山多了,石灰石与黏土都不缺,开窑煅烧也不难,是个烧瓷的工匠,都懂破碎干烧法,无非就熟料中加石膏,比烧瓷简单的多。
脏是脏了些,但也无法,这是必经之路,又想好又想巧,孙猴子还得过炼丹炉一关,哪有那么现成的美事等在前面唾手可得。
送走了登铁甲舰而去的卢督抚,李穹领着一个抱着一个就去了海边,往沙滩上一扔,随他俩怎么折腾,自己则躺在躺椅上看海。
跟着来的是莺儿和紫鹃,娇笑着给打好了遮阳伞,又喂了孩子们些椰汁,一边一个给李大老爷捶腿扇风。
“两个一起来,本王不惧你们。”
他随口就来,羞的那俩锤起了他,人家是想求生意做做。
“夷州也能做糖。”
“不好,争不过薛后。”
“那就种辣椒去吧。”
“咦?这个倒是新鲜呢,卖谁呢?一年产多少?”
“产多少算是问住我了,但我知道这东西有的地方人是真爱吃,顿顿不拉,有多少就能卖多少。”
“那感情好,我们就卖这个了。”
“等等,你们又是谁?”
紫鹃指指自己和莺儿,又掰着手指头说道:“还有琏二嫂子...唉哟!哈哈哈哈!她不正是凤辣子吗!哈哈哈哈,凤辣子卖辣子,辣到家了呀!”
不理紫鹃笑个不停,转而去问莺儿:“怎么回事,琏二家的找的你们?”
莺儿嘻嘻发笑:“好好一个侯门夫人,让六爷给叫成了老妈子一样。跟爷您说,她是不打算回京了,求在了林后那里。林后便说,她瞧上什么了便去做,找谁都行。紫鹃姐姐怕她撞上薛后的买卖,便邀了她一起,说六爷这里肯定有新的买卖能做呢。”
“只要六爷答应,晚上我俩一起就一起,反正丢人的又不止我俩了。”紫鹃羞答答的垂首说道。
这有何难,李穹算了一下爱吃辣椒的各省,咂咂嘴唇:“了不得,你们要是做好了的话,不比她们赚的少,因为你们根本不用掏本钱。去找人来给陈也俊递个信,让他在天竺抢十个八个的辣椒园回来,我可以给你们做辣子鸡丁喽。”
陈也俊收到了口信后,呵呵一笑:“去告诉夫人,咱家也卖辣椒去,就跟在王爷身后卖。来人,去抢辣椒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