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寅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冷声质问：“你到底是何人？”

小嗡一改平日里怯怯的眼神，淡定地道：“跟王爷一样，是关心姑娘之人。”

既然被安王陆孟寅察觉，再多的争辩也是无益，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反正自己问心无愧。

昨夜，小嗡喝下的糖水确实有毒，在毒发之前，就自行将毒逼出，至于司蔷，毒发严重，想救，已然无能为力，只好求助陆孟寅。本以为可以隐瞒过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陆孟寅没有接话。

小嗡又道：“请王爷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着姑娘好，姑娘有恩于我，我报恩都来不及，绝不会伤害姑娘。姑娘中毒，我比王爷还心急，但是我能力有限救不了她，好在她已经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小嗡跪了下来，接着道：“这一拜是谢谢王爷救了姑娘，若王爷不让我留在府里，我走便是。”

“本王没让你走。”陆孟寅道。

若出了王府，小嗡仍会想方设法接近司蔷，不如把她留在府里。第一次在茶楼见到小嗡，她看司蔷的神情就让他觉得不妥，才答应了将她收留。

小嗡不会武功，却会法术，藏得很深，护住司蔷心脉的那股灵气，便是出自她之手，若不是如此，连他都没有察觉到。

为了保护司蔷而暴露了自己，想必不会害她。

这些日子以来，小嗡对司蔷的好不是装的，就是个跟班小迷妹。再者，若小嗡就这样走了，不好向她交代。

小嗡心里明白，恢复了怯怯的语气，说道：“奴婢谢过王爷。”

陆孟寅头也没回，迈开步子，迫不及待地要去某个地方。

好险！小嗡长舒口气，拍拍胸口。

***

陆孟寅走后不久，司蔷就醒了。墨简言简意赅地告知昨夜糖水里有毒，她中了毒，如今已解。

她舒展筋骨，几处淤伤和腹部隐隐作痛，只是有点提不起劲儿，感觉并无大碍，也就不放在心上，反倒关心起明庶的情况来，“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呢？”

“被抓走了，后来就不知道了。”

“这个明庶真是的，竟给我下药，还好你没吃，不然让长贵哥知道我把那种药给你吃，肯定要怪罪于我。”司蔷觉得太阳穴也有点痛，要是陆孟寅追究起来要怎么办才好呢。

“姑娘别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本来就应该是我吃的，是姑娘替我受过。”墨简眼底略过一丝慌张，说着忙跪了下来。

司蔷一把将她捞起来，说道：“咱们啊，都别客气了，反正都已经没事了。”

“嗯，幸好王爷没有怪罪我们。”墨简念了声佛。

“是你们王爷替我解了毒？”司蔷脑海里不由得闪过自己抱着陆孟寅的场景，恍恍惚惚，如真似幻。

“是的，听说姑娘出事，王爷着急得什么似的。”

司蔷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依稀回忆起一些画面，像是做梦一样，一时不能确认是因为中了毒产生幻觉，还是确实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