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幼儿园,冬天冻的瑟瑟发抖。
后来他上了一年级,就每天自己走回去。
他是五年级那年搬出去住的,刚好十二岁整。
夜晚一个人摸着黑乎乎的小道,走回狭小的出租屋里。
每天下了晚自习,他就加快步伐,飞快地穿过那条巷子,没有人能陪他走过那段路。
当年那个满月下孤独的身影,身旁终于出现了另一个,可以一直陪他走下去的小小身影。
他童年缺失的每一角,都在被孩子一点一点的悄悄补齐。
最近两天,张姨发现她做的晚饭,总是剩下很多,跟没动过似的。
在她的盘问下才知道,父女俩最近都不在家吃饭。
虽然说了是家附近吃的,但上了年纪的张姨,总觉得两个孩子背着自己在外面吃垃圾。
老一辈得人都觉得外面的饭菜没什么营养,还重油重盐,吃多了会生病。
所以她谢绝樊濯清让她先回家的关怀,直接把父女俩送回家,看着他们吃了饭刷了碗才走。
秦家花了那么多钱聘请她,她得让老东家觉得这钱花的值。
幼儿园的文艺汇演如期举行,樊濯清下午请了假和舅妈一起参加。
小礼堂里坐的满满当当,按着班级划分。
那个只存在墙头的男人终于现身了,小(3)班的家长们对他颇为好奇。
“你就是玉玉爸爸呀?”
“还挺年轻的呀?今年几岁了?”
“我瞧着这脸嫩的跟18岁似的,怎么保养的?”
“……”
大部分小朋友都是妈妈来参加的,凑在一起就爱聊聊八卦,看见帅哥多聊两句是再平常不过的。
也有些嘴损的家长,就像一些不讨人喜欢的长辈,说话非常刺耳。
“现在就舍不得孩子,以后孩子出嫁了怎么办哟!”
“姑娘注定是给别人家养的,迟早要到别人家去做老婆,生个儿子就好了。”
“……”
樊濯清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张嘴吐出了一个字:“滚!”
他的女儿无论何时都是他的孩子,不存在结了婚就是别人家的。
这小伙不说话看着还挺文静,一张嘴还挺凶的。
那人悻悻的闭上嘴,也没有再说什么。
“别听那人瞎说,玉玉无论何时,都是咱们自家的孩子。”
周荷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有的人头上的辫子剪了,心里的辫子永存,还试图洗脑别人。
大家的目光很快就被孩子们的表演吸引,拿起手机拍照录像。
老师在舞台下跟着音乐做动作,给孩子们充当提示板。
幼儿园的节目大都很幼稚,家长们都是冲着自家孩子来的。
等到小(3)班的表演开始,五棵大树率先走向舞台。
小家伙们套着树木形状的玩偶服移动,步履颇为艰难,被老师安排到相应的位置站好。
音乐响起,其他小朋友们穿着蚂蚁服按顺序依次上场。
樊濯清从小朋友们上场就开始录像,把镜头拉近主要录自己可爱的孩子。
小家伙站在舞台上,目光看向爸爸和舅奶奶,冲他们露出调皮可爱的笑容。
随后又往其他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