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就你一个人来的?”
樊铮粤难掩眼中的失望,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和不解。
“嗯,我一个人来的。”
樊濯清提着礼品进屋,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搀扶他。
把礼品交给佣人,站在客厅里看着他。
“你…你会说话了?”
樊老爷子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激动的回过头看他。
“嗯,会说。”
樊濯清在原地停驻了片刻,还是上前将他搀到了沙发旁坐下。
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樊铮粤的心情一下又多云转晴,枯瘦的老手拉着他的手,满脸慈爱的同他回想往事。
“当年医生都说你有严重的心理障碍,说话的机会渺茫,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开口说话了,还说的这么利索。”
说到这儿,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往下说。
“如意蛋果然是庇佑着樊家,玉玉出现后,你的病都痊愈了。”
“爷爷,我能说话是因为舅妈给我请了特教老师引导,跟樊家和如意蛋没有关系。”
樊濯清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着重纠正了他的话。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樊老爷子的脸侧的肌肉抽动,脸上的表情一下又变的难看起来。
“濯清,秦家是你的母家,对你好也是应该的,你这病最重要的是心结,没有玉玉哪能好的这么快?”
樊濯清沉默了几秒钟,幽深的眸子看着他,让人瞧不清那是什么神色。
“爷爷,那您对我的好是应该的吗?是不求回报的吗?”
“那当…当然…”
樊铮粤似有些心虚,最后两个字的音调都弱了下去。
“最近身体还好吗?”
樊濯清轻笑一声,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樊铮粤清楚他这想是把话题岔开。
本就枯瘦的手,因为紧握拐杖的缘故而青筋隆起,没有去接他递来的水。
“还不错,过年怎么不带玉玉过来给我拜年?”
樊濯清垂着眼眸,没有任何不悦,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位置上。
“玉玉不过来。”
“是她不想过来?还是你不带她过来?”
“我不带她过来…”
“你……”
樊铮粤抓起桌子上的水杯,没压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往他脸上泼去。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爷爷的?秦家给你点好处,你就处处向着他们。
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小时候他怎么不管你?非要等到你长大了才认你?你的脑子都去哪儿了?”
樊濯清没有躲开,凉置了一会儿的开水还是热烫烫的,滚烫的热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来,白皙的脸也红了半边。
他垂眸看着顺着脸颊滴落在茶几上的水渍,上面此时正倒映着他狼狈的模样。
“从来都不是他们不想认我,是我不愿意相信他们。
我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们,您不知道原因吗?
他们能图我什么?我要钱没钱还带个孩子,我有什么值得人图谋的?”